沈若安把球拍放回袋子內,背起沈文全新買給他的袋子往球場外走去。&ldo;你去哪?&rdo;沈文全已經非常無奈,他已經非常後悔在幾年前沒有堅決把這孩子帶在身邊,現在可好,連微笑都懶得施捨給他這個親生父親。&ldo;在附近隨便走走,待會我自己坐公車回去。&rdo;沈若安回頭告訴沈文全他接下來的打算,現在他除了在經濟上還不能夠獨立,不過在思想上可不是十三歲的小孩。沈文全也隨他去。&ldo;那你自己小心點,天黑之前回家。&rdo;這兩個孩子,果然到了叛逆期,父親的話根本聽不進去,更何況培養感情。沈若安揹著沈文全揮了下手邁開步子往gz大學的大門走去,程侑鵬已經先他一步離開,看來暫時是不會遇見新哥哥。已經有屬於自己球拍的沈若安緊抓著肩帶跳上前往某處的公車。剛才的比賽已經耗盡大部分的體力,現在他只想坐在公車上休息,此時不是高峰期,公車上人的人數較少,坐在後排的他閉著雙眼休息,袋子放在一旁空餘的位置上。現在的他只是想理清自己的思路,今天的表現是不是有點出格,一點都不像個網球初學者。在大家的面前他應該像個初學者,而不是老練的網球球員,沈若安邊閉眼休息邊反省著自己今天的表現。用嚴肅認真的態度對待網球固然是好,但根據現在的情形,他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實力,他必須把這些都隱藏起來,而現在要做的是如何擺脫初學者的身份。憑藉著對這個城市的記憶,沈若安在第八個站下了車,他記得這邊的某個公園裡邊有個網球場,但平時來此地的人並不多,當教練的他週末偶爾會來這裡站上幾分鐘,而且他以前的家就在這邊。跳下公車後不自覺往熟悉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心裡越是沉重,熟悉的景物一幕幕進入他的雙眼,低落的情緒隨之而至。他什麼都記得,唯一不記得的是自己的死因。想知道越又不想知道,也許事實真相非常的殘酷,也許又是非常簡單的原因。他究竟是怎麼死的。一直以來都不記得自己得罪過誰,自從高中時被醫生告知再也不能打球后,他接觸的人也少,但現在,誰也不會告訴他自己是怎麼死的吧。站在馬路的這一頭望向那一頭,視線再往上抬一點,就可以看到他昔日住所。當他站在小區門口正要進去時,門崗的保安走到他面前冷臉問道:&ldo;小弟弟,你要找誰?&rdo;這時候他才驚起自己已經不是可以隨意進出這裡的住戶。&ldo;我想去d棟604找人。&rdo;保安微愣隨後便嚴肅道:&ldo;那裡前段時間死了人,現在已經沒有人住在那裡,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rdo;沈若安緊抓著自己揹包的肩帶,不知心裡莫名的緊張從何而來。他知道自己真的已經死了,可是他是怎麼死的?&ldo;你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嗎?&rdo;保安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忌諱,抬手便把沈若安推出門外,囔囔道:&ldo;小孩子這麼多事幹什麼,去去去,還不快點離開。&rdo;無奈之下,沈若安被趕離這裡,摸摸自己的頭,這一刻他還在想著這個世界是多麼的微妙,一個死人也可以變成大活人,對於過去,他是不是不應該去執著。遠離以前往的地方,他的心一下寬了不少,情緒也沒剛才那麼低落。或許重生是為了讓他更加重拾網球,接近他的夢想。隨著心情的轉變,目的地也轉變了。不過不是他以前經常去的那個網球場,而是他現在所住的地方,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好孩子該回家吃晚飯,不應該讓大人擔心才對,他要懂事才行。回到家裡的沈若安放下網球袋子後就回房間裡寫作業,沈文全應朋友的要求去聚餐,程侑鵬在傍晚前回了學校,家裡就只剩下他和麥玉鳳。簡單的吃過晚飯後,兩人各做各的事,不過總是想著與沈若安親近的麥玉鳳還是偶爾跑到他房間說幾句,只是每次沈若安的回答讓對方的熱情很受打擊而已,比如:&ldo;若安,今天跟爸爸和哥哥出去玩得開不開心?&rdo;沈若安不假思索的回道:&ldo;還好。&rdo;&ldo;那你覺得哥哥怎麼樣,他有沒有對你不好,以後星期六日多讓他回來教你打網球怎麼樣,哥哥的網球不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