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進了病房之後,溫以新並沒有做什麼,他只負責給徐曉銘遞小刀和藥膏的工作,對他來說可以說是非常輕鬆。不過,他也不是沒有學到什麼,至少徐曉銘能讓病人和病人的家屬這麼相信他不是沒有原因,這一點他現在還沒有學到。說白了,他離能獨自給病人看病還有一段時間,即便能讓他去看病最多也是一些感冒發燒等小症狀,也就是年輕大夫現在的學習方式。如果自甘墮落,那麼這人以後就不會再有晉升的機會,他只會原地踏步,沒有進步。努力的學習,做研究,拿到專利,不斷的吸收新知識,這樣的大夫才能像酒一樣越陳老越香,當然,有也會有人像馮健那樣走捷徑,但總歸不是辦法,最後結果會如何,誰也不會知道。回到徐曉銘正在做的工作上,他的剝皮工作是從江城的腳掌開始,輕輕地用鋒利的小刀劃開被藥膏加厚的死皮,直到見到新生且呈白色的肉,徐曉銘才開始繼續劃開周圍的死皮。這個剝離的動作必須輕,而且力道還必須拿捏得非常好,輕了要使多次勁才能把死皮剝下來,重了就有可能連新肉一起拔起,導致新肉出血的現象,看似輕鬆剝皮其實並不輕鬆。江城全身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被嚴重燒傷,如果不是他的慘叫聲太慘烈,被徐曉銘及時發現,然後用針灸將病情弱化,現在的他以後都可能頂著燒傷的面板過一輩子。不過,無論怎麼說,江城是個幸運的人,他遇到了徐曉銘。作為徐曉銘助手的溫以新用他那張長了幾粒痘子的臉湊上去,徐曉銘在仔細認真的劃死皮,他則是研究著徐曉銘那精準無比的刀功,內心雖有著無比激動澎湃之意,可是他強忍著沒有說出來。終於,徐曉銘沒忍住問他:&ldo;你想說什麼?&rdo;溫以新抬起頭對徐曉銘說道:&ldo;可以說話了麼。&rdo;徐曉銘說道:&ldo;一直都可以說話,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嚴肅。&rdo;一直沒有感覺到痛楚的江城說道:&ldo;可能他怕說話會吵到你。&rdo;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徐曉銘將一塊又厚又黑的死皮扔到面前垃圾桶內,說道:&ldo;不會影響我的,你們覺得悶也可以聊天的。&rdo;然後,溫以新又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激情之情,徐曉銘實在不明白,他才認識溫以新不到三天,他眼裡的崇拜之意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或者是他看錯了。有了徐曉銘這句話,溫以新開始跟江城聊起天,他很活潑,也很會聊,不過說的大多都是自己與同學之間的糗事,他的話似乎勾起了江城的回憶。聽了溫以新講了許久,他才說道:&ldo;你說的這些讓我回想起當年與湛研一起唸書的日子,要不是你說起來,我都快忘記了。&rdo;剝完死皮徐曉銘又同時給江城的新肉上新的膏藥,他自然也是在聽他們說話,從溫以新的講述中可以知道一些現代人上學的事情,原來現在上學是這麼有意思的,他都沒有去過學校呢,他現在的學識都是師父手把手教出來的。徐曉銘真誠地說道:&ldo;你們學校的生活真有意思。&rdo;說起這個,溫以新好奇的問道:&ldo;你以前的學校生活是怎麼樣的?&rdo;徐曉銘說道:&ldo;我沒有去過學堂,不知道是怎麼樣。&rdo;溫以新指了指他的手上的活說道:&ldo;那,你這個是哪裡學來的。&rdo;徐曉銘說道:&ldo;自然是從小就跟師父學習,才有現在的水平,與師父相比,我的水平要差多了。&rdo;溫以新開始羨慕:&ldo;曉銘你過的生活跟我們完全不一樣,我們受的都是十二年義務教育,你則是比我們要自由多了。&rdo;徐曉銘低下頭繼續快速揮動刀子,他只是輕笑了下,自由是自由,可是後來就不那麼自由了,有天災也有,不然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在愉快的氛圍中徐曉銘成功的將江城身上燒傷的死皮全身去掉,他的身上被塗上黑色的藥膏,現在的江城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黑色的。一切都結束後,徐曉銘說道:&ldo;現在你的痛覺完全開啟了,之後的幾日都會有點癢痛,能忍就忍,不能忍的時候我再給你弄個丸子。&rdo;江城說道:&ldo;好。&rdo;接下來的事情徐曉銘交給了其他護士,他收拾完東西帶著溫以新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發現藥膏有點不太夠,於是便準備去藥庫裡取藥配製,不過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他隨手寫的藥膏配製方給了溫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