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東流這麼一說,蘇姝頓時來了興趣。
能從二次場景再現中活著出來的,或許也就江東流一人了。
感興趣是感興趣,可這傢伙說話怎麼那麼氣人呢?
說正事就說正事,還讓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蘇姝覺得,以後只能在中午跟這傢伙在一起,因為早晚會被氣死。
強忍著沒有撲過去給這傢伙一頓胖揍的衝動,蘇姝瞪著江東流,開口就是一個字:“說!”
江東流自然是不知道蘇姝心中所想,以為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氣氛中走出來,倒也不再拐彎抹角。
“我懷疑,第七間教室想隱藏的秘密是……。”
說到這裡,江東流停頓了片刻,重新組織一下語言後,這才一字一頓道:
“人……體……器……官……買……賣……”
蘇姝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震驚到了,她整個人呆呆的站立著,驚悚、戰慄、恐懼、惶惑、絕望、震驚……所有情緒湧入心頭。
臉色更是不斷變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晌之後,她才消化掉這則訊息,平復了一下心情,但還是忍不住開口確認了一遍:
“你是說,學校在做人體器官買賣?”
江東流完全理解蘇姝此時此刻的心情,任誰第一次聽到這種訊息,也會感到震驚,甚至已經超出情緒的範疇,而是感到離譜。
堂堂一個學校,一個教書育人的地方,居然在行天怒人怨之事。
說真的,當他看到那個場景再現後,也不相信會有人如此做。
可那血淋淋的場景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那跳動的心臟,冒著熱氣的腎肝臟,以及那薄如蟬翼的眼角膜……
江東流也曾經想過,這或許是自願捐贈呢?
可這個想法剛一出現就直接抹掉,要知道這種捐贈器官的可是有明文規定的,必須是人死後才能捐贈。
但他在當時可是看到那個女人還是有呼吸的,所有生命體徵都表明,那是一個健康的人、活著的人。
在回答蘇姝提問前,江東流在腦海中又把當時的情景回憶了一遍,再三確認之後,這才堅定的點了點頭:
“沒錯的!”
是的,沒錯的,他無比確信。
看到江東流如此篤定,蘇姝深吸了一口氣,無數疑問在她腦海中浮現,最終只是說出了一句話:
“你……把經過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聞言,江東流也不拖沓,直接把他在場景再現中所看到的都說了一遍,一絲細節都沒有放過。
約莫半小時後,兩人才結束了這場回憶錄。
房間內很是安靜,甚至可以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江東流半躺著,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姝則面對著江東流坐著,整個人陷入到深深地沉思當中。
她黛眉緊鎖,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轉動,雙手交叉著放在大腿上,兩隻大拇指在不停地畫著圓。時而舒展眉頭,時而又深深的皺起。
兩人就在思緒中度過了將近十多分鐘,蘇姝這才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
天,漸漸的暗了,隨著夕陽的沉落,夜晚悄無聲息的降臨。
道路兩旁綠樹仍然屹立在那,然而每片樹葉都已經佈滿灰塵,在這樣的環境中,大自然純正的綠色儼然不再明顯,甚至已經黯淡無光。
“江東流,你還是離開學校吧!”
蘇姝的話打破了這份沉靜。
她語氣平淡,頭也不回,江東流也摸不準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但不得不說,這句話來的很是突兀。
“蘇姝,你是開玩笑的吧!”江東流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不!”蘇姝搖了搖頭,轉過身來,用無比認真的眼神凝視著他:“我沒有開玩笑。”
江東流沉默了半晌,最終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說真的,好不容易查出了第七間教室的蛛絲馬跡,就這樣離開,他真的不甘心。
再說了,他是來學校學習的,要拿畢業證的,如果就這樣走了,先不說能不能說服自己,光是家人那一關就過不了。
難道你會跟他們說實話,說學校在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然後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這才離開。
在說這些之前,是不是需要站得住腳理由。
最起碼的證據都沒有,只會被當做造謠者抓起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