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道長髮宛如雨後春筍一般從地上冒了出來,直接把江東流的手腳捆住,然後緩緩的升至空中。
江東流拼命的掙扎,奈何無濟於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力感。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思行樓還存在著另一個兇靈,而且還是白露的姐姐白潔。
“青銅祭司,你不是說只需超度小女孩一人就行了嗎?現在咱們冒出兩個人來,這不公平!”江東流衝著天空憤怒的咆哮著。
可惜,青銅祭司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回答他的卻只有寂靜無聲。
“噠噠噠!”
一陣高跟鞋接觸地板的聲音傳來,小女孩的身影還是來到了江東流身下。
她憐憫的望向空中的江東流,用著嘶啞的聲音說道:“你說的不公平是指她嗎?她只不過是我的一縷善念,也是我對這世間僅存的希望,不過很可惜,就是這一縷善念,最後也變成了兇魂,你說,這世間該有多絕望啊!”
“什麼善念?什麼兇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白潔不是獨立的個體嗎?如果白潔只是一縷善念,那白露又是什麼?”江東流的心中滿是疑惑。
可惜這些都沒有人給他解答,小女孩就已經緩緩的升起,直至與他面對面,然後伸出了那一隻佈滿鮮血的手,長而尖銳的指甲慢慢的接觸到江東流的身體。
胸前的痛感逐漸襲來,讓江東流真正的意識到,自己這次恐怕要死了。
憤怒、不甘、恐懼、迷茫、不解……各種情緒不斷地在心中縈繞。
但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此次的記憶,於是趁著還沒被對方挖掉心臟之前,江東流只得做出最後的掙扎,那就是怨氣撞鐘。
他以最快的速度說完了那句能夠激怒小女孩的話:“我們尋找屍體是為了幫你化解怨氣,好投胎轉世,而你不僅阻止,還殺人,這是在恩將仇報!”
江東流說完,就等著看小女孩的發怒,接著便是鐘聲的響起。
可惜的是,他的話不但沒有激起小女孩的憤怒,反而看到對方在用一種戲謔的眼神在看著他,嘴角還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這……這是怎麼回事?”江東流懵了,瞪大著眼睛,一臉不敢置信。
“怎麼?你這是在等什麼?鐘聲嗎?”小女孩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說著還把原本想要刺入江東流胸口的那一隻手收了收,並不急於要他的性命,反而還用那長長的手指甲在江東流胸口處不斷地畫著圓圈。
“你……你怎麼知道的?”江東流被小女孩的舉動嚇得一個激靈,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咯咯咯……”小女孩就像只老母雞一樣,發出了一陣怪笑。
笑了一會之後,這才停了下來,面目卻變得逐漸猙獰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真以為把我惹怒之後,就會激起我的怨氣,然後聽到怨氣撞鐘,這樣一來就可以儲存記憶?”
“難道……難道不是嗎?”
看到小女孩的兇相後,江東流嚥了一口口水,越發的感覺到不妙起來。
若是激怒小女孩就可以聽到鐘聲的話,那麼在此之前的幾次迴圈裡,自己為什麼無法儲存得有記憶?
是自己在臨死前沒有時間嗎?
還是說,自己試過,只是根本沒有用。
從無法儲存記憶的這種結果來看,顯然是後者。
可是,如果沒有用的話,那王林又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做到儲存得有記憶的,而且還是每次都可以。
更重要的是,自己在第一次時用的也是激怒小女孩才儲存的記憶。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江東流低著頭,使勁的搖晃著腦袋,露出了極為痛苦的表情。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把頭緩緩的抬了起來,眼睛眯成了一根線。
“咯咯咯!想到了嗎?”小女孩怪笑一聲,繼續說道:“沒錯!其實怨氣撞鐘能保持記憶,這條規則是對的,錯的只是產生怨氣的物件並非是我,而是你們。”
“產生怨氣的物件是我們嗎?”江東流苦笑一聲,接著說到:“曾引以為對的儲存記憶方式,原來自始至終都是錯的,可恨我還拿來當做最後的手段。”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每個人產生怨氣的方式都不一樣,而且怨氣撞鐘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其他沒有產生怨氣之人是無法聽到的,對吧?”
江東流說完,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小女孩。
“沒錯!”小女孩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