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叫你老公在美國幫我買一款遊戲嘛!」「不破……」除了校園內有人會對他指指點點外,隊友對他的態度沒有任何變化。也不會因為他是同性戀而不敢和他接近,只除了陳君瑞再也不往他背上跳了。但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因為他是同性戀的原因。「喂,不破,你發現沒有?從美國回來後君瑞就有點怪怪的。」角落裡,司裡在陸不破耳邊小聲說。「我也覺得。」吳善堂一手搭在陸不破肩上,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摸著下巴,陸不破做沈思狀,「我們三個誰上?」「你!」兩人同時指向陸不破。陸不破放下手:「為什麼是我?猜拳!」「剪刀──石頭──布!」「你輸了。」拍拍陸不破。吳善堂走了。「我們等你的好訊息。」拍拍陸不破,司裡走了。「三局兩勝嘛。」陸不破想做最後的掙扎,卻見前面的兩個人很過分地同時舉起右手擺了擺。「切,問就問。」哼了一聲,陸不破又摸摸下巴,該怎麼問呢?晨練結束後,陸不破一直沒有找到單獨和陳君瑞在一起的機會,就在他打算下午訓練的時候把陳君瑞單獨叫出去聊聊時,陳君瑞居然主動找上了他。「不破,我,有點事,嗯,你現在,有空嗎?」看著站在門邊,面帶憂鬱的人,陸不破馬上說:「有空。我也正想找你呢。校門口有一家咖啡廳,環境不錯,去那裡吧。」陳君瑞點點頭,眼圈下的陰影透出他的疲倦和重重的心事。陸不破非常擔心他,摟住他的肩膀就向外走,他已經和暫代隊長的劉昱提前請過假了。和陳君瑞認識一年了,這人總是一副迷迷糊糊,笑嘻嘻,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這樣明顯有心事的憂鬱狀態還是第一回見,陸不破真的很擔心。兩人坐在咖啡廳的角落,這個時候正是學校里社團活動的時間,所以咖啡廳裡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很安靜。兩人都沒有點咖啡,各點了一杯果汁,陳君瑞沒有喝,只是低著頭不停地攪動吸管,陸不破也不催他,等他沈澱。就這樣坐了十幾分鍾,陳君瑞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不破,你,你和那個男的,是,真的?」問話的時候,他還是低著頭。陸不破道:「嗯。雖然香港不承認,但我回來之前,我們兩個已經結婚了。吶,這可是結婚戒指。」把左手的無名指湊過去,他讓陳君瑞瞧那枚白金指環,不是炫耀,而是在老媽和郝佳的荼毒下,他現在可以肯定陳君瑞的煩惱和男人有關。陳君瑞抬眼看了一會,又垂下去,繼續攪動吸管。過了幾分鍾,他才又出聲,聲音比剛剛又小了幾分。「不破,你,我……」「君瑞,」陸不破打斷他,小聲問,「是不是遇到感情上的事了?」陳君瑞的手抖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頭更垂了。見狀,陸不破繼續猜測:「你喜歡上一個人,可對方是男性,是嗎?」陳君瑞猛然抬頭,讓陸不破吃驚的是,他快要哭了。趕緊從口袋裡摸紙巾,陸不破緊張地問:「怎麼了?君瑞?告訴我,別傷心,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想辦法。」「不破……」陳君瑞的眼淚沒止住,低低哭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不破,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別哭,別哭。」陸不破手忙腳亂地給陳君瑞擦眼淚,「到底出什麼事了?」陳君瑞哭得不能自抑,斷斷續續地說:「在美國,慶功宴那次,就是我們贏了比賽那次,我,我……」他本來就很蒼白的臉,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我和我哥……不破……嗚嗚嗚……」不必再問怎麼了,陸不破馬上坐到陳君瑞身邊,對方靠過來捂著嘴大哭。陸不破摟住他,回頭看看咖啡廳,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小聲說:「君瑞,我們去個好說話的地方,不要怕,有我在。」從錢包裡掏出一百塊錢放到桌上,陸不破扶著陳君瑞站起來。「嗯。」陳君瑞忍住眼淚,低著頭和陸不破出了咖啡廳。招來計程車,陸不破吩咐司機載他們到鴻威大廈。十五分鍾後,他們就到了鴻威大廈,陸不破帶著陳君瑞進了電梯,按了35層。29到35層目前是「世華集團」的臨時辦公場所,香港的「世華大廈」正在建設施工中。一到35層,陸不破摟著仍在小聲哭的陳君瑞直奔總裁辦公室。總裁秘書一看到陸不破並沒有阻攔,而是說總裁正在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