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穿穿。&rdo;劉天賜跑過去,伸手。白桑韻和白忻澈則摸著他們的嫁衣久久不語。當劉天賜穿到一半後,發現爹爹和澈哥哥還沒動作,著急了:&ldo;穿穿,快快。&rdo;&ldo;芋頭,不急,天天要等到到吉時才能來接芋頭呢。芋頭陪爹爹說說話吧。&rdo;揮手讓其他人先出去,白桑韻把他和白忻澈的嫁衣襬到床上。&ldo;芋頭,來,爹爹給你穿。&rdo;讓劉天賜站到自己身前,白桑韻幫兒子把剩下的扣子慢慢扣上。&ldo;芋頭長大了,爹爹沒想到會有親眼見到芋頭出嫁的這一天。&rdo;白桑韻給兒子繫上紅色的腰帶。&ldo;爹爹。&rdo;劉天賜墊腳,擦掉爹爹眼中的淚,&ldo;不疼不疼。芋頭乖。&rdo;白忻澈捧著托盤,站在白桑韻的身邊,他知道爹現在有多激動,就像他一樣。&ldo;芋頭,&rdo;白桑韻把新婚的飾物一件件掛在劉天賜的身上,淚水劃落,看得劉天賜和白忻澈都紅了眼圈,&ldo;要乖,要聽天天的話。&rdo;&ldo;乖,芋頭乖,聽聽,不哭,不哭。&rdo;劉天賜的淚也掉了下來,抱住爹爹。白桑韻親了親兒子的發頂,把兒子領到梳妝鏡前:&ldo;芋頭,爹爹給你梳頭。&rdo;從白忻澈手中接過梳子,白桑韻慢慢地,一下下的給劉天賜梳頭。&ldo;爹爹……&rdo;見爹爹一直在掉眼淚,劉天賜不安地喊道。白桑韻知道在這樣一個大喜的日子裡,他不能也不該哭。可是,他的兒子,他這個天生是&ldo;痴兒&rdo;的傻兒子,今日要成親了,不僅成親了,他也要做&ldo;娘&rdo;了。他的兒子,有了情,有了愛,不再是傻兒,不再是痴兒。他多年的自責與擔憂,在兒子穿上嫁衣的那一刻,統統遠去,留下的是他對上蒼的感激,這一生,他將不再有任何的遺憾。給小兒子梳好頭,白桑韻擦掉兒子臉上的淚,笑了:&ldo;芋頭,爹爹壞,不哭了,今天爹爹陪芋頭一起高興,一起出嫁。&rdo;&ldo;嗯嗯……&rdo;劉天賜也擦著爹爹臉上的淚,讓自己笑起來,&ldo;不哭不哭。嫁,嫁。&rdo;在爹爹臉上親了好幾口,劉天賜又抱住同樣在掉淚的白忻澈,又親又喊,&ldo;不哭,不哭。&rdo;&ldo;澈兒,&rdo;白桑韻喊出他以多年未對白忻澈喊過的暱稱,&ldo;來,爹給你梳頭,穿嫁衣。&rdo;&ldo;爹……&rdo;白忻澈激動地坐下,從銅鏡中看到爹溫柔而專注的為他梳頭,他想到了這麼多年來爹爹對他的疼愛,淚水中飽含了太多的情感。劉天賜跑到床邊,因為分不出哪件嫁衣是爹爹的,哪件是澈哥哥的,索性都拿到桌前,舉到爹爹面前:&ldo;穿穿。&rdo;&ldo;謝謝芋頭。&rdo;拿過白忻澈的嫁衣,白桑韻抖開,鮮豔的紅色染紅了房間,白桑韻又親自為白忻澈穿上。&ldo;澈兒,你是爹最好的兒子。&rdo;當白桑韻把最後一件飾物掛到白忻澈的身上時,他開口道,白忻澈當即就緊緊抱住了白桑韻,抱住了這個他一直以來心中最依賴,最感激的人。劉天賜從爹爹身旁轉到爹爹面前,拍拍自己:&ldo;芋頭芋頭。&rdo;讓感慨萬千的父子兩人破涕而笑。&ldo;是啊,最乖的是我們的小芋頭。&rdo;白桑韻和白忻澈同時在劉天賜的臉頰上留下一吻。然後白忻澈拿過爹的嫁衣,展開。&ldo;穿穿。&rdo;劉天賜歡喜地喊著,滿眼都是紅。……外面響起了震耳的鞭炮聲,整個京城都能聽到這喜慶的聲音。韻園和顯親王府外聚滿了人,這兩隊同時從宮裡出發的迎親隊伍集中了京城之人的所有注目。迎親的新郎,上至惠耀國君,下至江湖中人,這場婚禮早已不再是單純意義上的嫁娶。韻園外,尉天騎在高頭大馬上,穿著喜慶的紅袍,此時的他臉上早已不再是慣有的冷淡冰寒。他焦急又興奮地盯著那緊閉的大門,盼著裡面的人快些出來。與他同樣心情起伏的是站在兩輛金色鑾駕邊的四人,鑾駕上掛著大紅的錦緞,告訴別人他們今日前來的目的。&ldo;吱&rdo;地一聲,大門緩緩開啟,從裡面湧出了幾十名身穿華服的宮女,她們的手上都拿著一個紅色的籃子,裡面裝著紅色的花瓣。宮女們把手中的花瓣高高地丟擲,在花雨中,三名身穿&ldo;嫁衣&rdo;的男子臉上帶笑地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在看到馬上的尉天後,歡呼一聲拔腿就向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