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芋頭好些了嗎?&rdo;衣惜問,不過問的是尉天。尉天慢慢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是他最難以放下的事,在劉天賜需要他的時候,他無法陪在他身邊。劉離見尉天很低落,急忙道:&ldo;好多了,聽澈伯伯說小皇叔夢魘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小皇叔不記事的,過幾天就忘了。&rdo;剛說完,劉離立刻住口,尷尬地看著尉天,&ldo;尉天,除了你以外,小皇叔不會忘了你的。&rdo;咬咬唇,劉離察覺到幾分大皇爺爺不同意的原因。&ldo;我知道。&rdo;尉天站了起來,把劉天賜最後一件衣服收好,拿起包裹,&ldo;我走了,後會有期。&rdo;&ldo;尉天。&rdo;劉離萬分不想他走。&ldo;後會有期。&rdo;衣惜抱拳,對尉天露出抹真心的笑,&ldo;尉樓主,多謝你。你和芋頭是天生一對,要對芋頭有信心。&rdo;&ldo;嗯。&rdo;對兩人頷首,尉天大步走了。&ldo;衣惜,尉天會和小皇叔在一起,對吧。&rdo;劉離頭回見&ldo;生離死別&rdo;,異常傷感。衣惜無禮地颳了下劉離的鼻子,道:&ldo;離丫頭,你不是討厭尉天嗎?&rdo;劉離氣急敗壞地揮起拳頭,&ldo;大膽衣惜,竟敢對本公主無禮。&rdo;&ldo;離丫頭,你最近魂不守舍的,要不要衣惜哥哥幫忙啊?&rdo;衣惜又露出他的招牌魅笑。劉離哼了聲,然後四下看看,讓衣惜湊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霖南府府主霖南尚衣冠禽獸的行徑傳出震驚了整個武林。霖南尚對皇室中人出手的大膽更是讓人驚掉下巴。霖南家被砍的砍被流放的流放,連霖南尚唯一的女兒也不見了蹤影,霖南府在江湖上瞬間成了讓人不恥的過往。而更讓武林吃驚的是,半月樓樓主尉天在一個月前突然把半月樓交給其胞弟尉川打理,他本人從此銷聲匿跡,連尉川都不知他去了哪裡。有人猜尉天去找霖南婉兒,有人猜尉天因霖南尚的事被連累,還有人猜尉天帶著武林大會上的那名小公子歸隱山林了,總之是眾說紛紜。武林大會上奪魁的莊周,丟失的銀子和寶劍沒有任何下落,霖南府和半月樓又接二連三的出事,武林再掀風波,不過這是武林盟主鄒吳頭疼的事。而曾經出現的神秘&ldo;影盜&rdo;,自此也再未出現過。&ldo;噗,噗&rdo;,劉天賜吹著泡泡,百無聊賴地躺在躺椅上看著天空。偶爾瞧瞧天上的雲變成了什麼,兔子,還是烏龜。&ldo;小賜兒,來吃蜜瓜。&rdo;不遠處的亭子裡,白桑韻喊到。劉天賜飛快地跳起來奔了過去,&ldo;爹爹,爹爹,吃吃。&rdo;跑到爹爹身邊乖巧地坐下,劉天賜張嘴,蜜瓜喂進嘴裡,劉天賜歡喜地眼睛都眯了起來。&ldo;芋頭在想什麼吶?&rdo;捏捏兒子半年來又養出來的肉下巴,白桑韻問。&ldo;七。&rdo;劉天賜含糊地說,吃完張嘴。&ldo;七?&rdo;白桑韻不明白。劉天賜卻是很認真的點點頭,豎起雙手,數指頭,一二三四五六七,數到七,不動了。&ldo;七個什麼?&rdo;白桑韻問。劉天賜這回卻搖搖頭,一臉神秘,&ldo;不說不說。&rdo;白桑韻笑笑,&ldo;好,爹爹不問。&rdo;&ldo;芋頭有沒有忘了什麼?&rdo;見兒子吃得差不多了,白桑韻斂眉問。劉天賜認真地想了想,搖頭,&ldo;沒有。&rdo;白桑韻的眼裡劃過傷感,半年了,在行宮呆了兩個月後,劉天賜就像突然失憶般忘記了尉天,再也不喊&ldo;天天&rdo;,劉天賜脖子上裝寶貝的荷包在半年裡換了三個。尉天的那枚玉佩和裝著頭髮的荷包也不見了蹤影。&ldo;不疼不疼。&rdo;劉天賜對著爹爹吹,他不懂那是傷心,對他來說,除了高興和生氣,其他的都是疼。&ldo;爹爹不疼。&rdo;白桑韻又笑起來,摟了下兒子,&ldo;小賜兒今天要做什麼?&rdo;劉天賜又不讓別人叫他芋頭了,從他忘了尉天後。&ldo;蟲蟲。&rdo;劉天賜道,他要去馬廄看馬,臉上的笑加深,兩個酒窩深陷,接著又一臉不滿,&ldo;壞,壞。&rdo;不知在罵誰。&ldo;誰壞?&rdo;白桑韻好奇的問。劉天賜搖搖頭,捂著嘴:&ldo;不說不說。&rdo;&ldo;好好,小賜兒不說,爹爹不問。&rdo;白桑韻不再去想那件事,他早就說過,他的兒子是個孩子。&ldo;七,七。&rdo;劉天賜支著腦袋,嘟囔,眼神飄向遠處。白桑韻感慨的看著他,他的兒子終究還是長大了一些,有了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