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火化之前，我哥他們就守在停屍房裡，不吃不喝。你火化之後，他們足足有半年是抱著你的骨灰睡的。&rdo;蕭陽聲嘶力竭地喊，他的這些話猶如一把把刀割在燕飛的心窩上。他緊緊咬著嘴，咬出了血。蕭陽拽住他冰冷的手，繼續說：&ldo;我哥他們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們要給你報仇，不能死，他們就虐待自己。&rdo;&ldo;他們的胳膊和腿上全是刀傷啊……那是他們自己劃的，他們就是這麼一刀刀熬過這五年的啊……&rdo;&ldo;每年你的忌日，他們的身上都會多幾道血口。&rdo;&ldo;哥，鍾哥，我的好哥哥，你說，他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他們愛你啊，愛你愛的已經瘋了。你死的那天，他們就已經死了。可直到你死，他們才知道他們愛你，他們甚至都沒機會告訴你啊……&rdo;燕飛的身體晃了晃，焦柏舟趕緊上前扶住了他。衛文彬遲鈍了幾秒，手忙腳亂地拿過凳子放在燕飛的身後，焦柏舟扶著燕飛坐下。燕飛的右手關節上滿是血，手掌更是抖得厲害。蕭陽捧住他那隻手，哭著說：&ldo;我知道我哥他們這樣不對。可不這樣，他們就更難熬啊……但杜楓不管有多像你，終究不是你。我哥他們只是把他當成個慰藉，當成他們想你想得受不了時的浮木。那個杜楓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起碼可以讓我哥他們身上少幾道血口。鍾哥，你要毀掉我哥他們不過是一根指頭，你可以不要他們，但他們離不開你啊，離開你，他們真的會死，真的會死啊……&rdo;燕飛一句話不說，他瞪著蕭陽，呼吸急促，那不停湧出的淚水不知是極度的傷心還是極度的憤怒或者二者都有。衛文彬端了一盆熱水過來，焦柏舟擰了毛巾給燕飛擦臉擦手。燕飛的嘴角破了，臉上青紫一片，眼角也是青紫紅腫的。最嚴重的是他的右手。本來右手手腕還沒好，現在是傷上加傷，手背骨也破了。&ldo;鍾哥……我求你，別不要我哥他們，我求你……你打我好了，我不該瞞著你……&rdo;蕭陽把燕飛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燕飛用力抽出手，閉上眼睛，還在劇烈的喘息。焦柏舟給了蕭陽一塊毛巾，他撫摸燕飛的後背，勸道：&ldo;燕飛，你氣就揍他們罵他們，但就因為那樣一個人把你自己氣壞了，讓你和他們都痛苦那就太不值得了。那種人無非就是見不得你好。你越氣，越跟嶽哥他們鬧僵，他越高興，你可不能如了他的願啊。&rdo;衛文彬也趕緊出聲：&ldo;就是啊，燕飛。如果我是嶽哥他們，我也不敢跟你說，你肯定會生氣。如果他們知道你還活著，肯定不會這麼做。那傢伙根本就只是你的替身，要不是他長得像你，嶽哥他們肯定不會多看他一眼。說來說去，其實還是因為嶽哥他們太愛你了。&rdo;衛文彬完全是跟著焦柏舟的話走，其實他比燕飛還要懵。燕飛的眼淚不流了，蕭陽立刻趁熱打鐵幫三位哥哥求情。&ldo;哥，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種感情，我哥他們也不敢逼你，他們甚至沒打算告訴你，他們就怕你再離開他們。哥，你要氣不過你狠狠揍他們。但你別離開他們，你離開他們他們真的會死的，真的。&rdo;燕飛睜開了眼睛，佈滿血絲的雙眼帶著明顯的怒火，但比剛才平靜多了。鬆開咬著嘴唇的牙齒，他開口：&ldo;起來。&rdo;聲音啞得令人緊張。蕭陽站了起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ldo;你哥他們把那個杜楓當什麼？男寵，還是男友？&rdo;&ldo;替身，男寵都不算。黑哥他們從不給杜楓好臉，我哥他們也不生氣。他們就是過一段時間才會去找杜楓，最多就是和黑哥他們喝酒的時候帶上他，平時都不會帶他出去。&rdo;怕燕飛不相信，蕭陽舉手發誓：&ldo;真的。杜楓是夜總會的招待，有次我哥他們去喝酒，見到了杜楓。當時我也在。我哥他們也沒強迫他。就問他願不願意做你的替身，杜楓自己很願意。&rdo;頓了頓，蕭陽小心翼翼地說：&ldo;杜楓出現後，我哥他們自殘的次數少了一點，所以，大家也就沒有太反對。不然別說我們，就我爸媽他們肯定也不同意。&rdo;燕飛的下顎緊繃，又不出聲了。蕭陽認不準燕飛是怎麼想的，惴惴不安，求救地看向焦柏舟，焦柏舟繼續勸道：&ldo;燕飛，這件事你一定要冷靜，不然絕對是親者痛仇者快。你重活一次可不是為了痛苦吧。你和他們二十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讓這麼一顆老鼠屎給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