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到幾點了,外面有人敲門。聲音很輕,敲三下停幾秒,然後再敲三下,似乎是因為有為難的事才不得不來打擾。嶽邵先醒了,閉著眼睛感覺了一會兒他才聽清楚有人敲門,頓時一陣惱火。拿過枕頭旁的手錶一看,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他放下手錶,懷裡的人還在睡著,他輕輕往後挪了挪,下了床。套上睡褲和睡袍,嶽邵拉開臥室的推拉門,面色不愉地問敲門的保鏢:&ldo;什麼事?&rdo;他走出來,關了門。保鏢回道:&ldo;老闆,有人要見您。&rdo;&ldo;誰?&rdo;嶽邵的臉更臭了,誰這麼沒眼色的來打擾他。&ldo;是梅洛英夫婦。&rdo;一聽是這兩個人,嶽邵罵了句&ldo;晦氣&rdo;。到不是他討厭對方,而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西杭,所以嶽邵才說&ldo;晦氣&rdo;。漱了口,抹了把臉,嶽邵就穿著睡袍和睡褲去見客了,他大少爺心情不爽。來到會客廳,正坐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馬上站了起來。一身正裝打扮的女人笑著對嶽邵打招呼:&ldo;嶽邵,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rdo;不好意思你還在這兒等著。嶽邵皮笑肉不笑地動動臉皮,在沙發主位上坐下。梅洛英也是一位公主黨,所以嶽邵儘管嫌煩,還是來見了。梅洛英比鍾楓小一歲,比嶽邵、孫敬池和蕭肖都大,因此她見了嶽邵是直呼其名。順帶提一下,嶽邵和嶽少喊出來沒分別,這也是為什麼有人會喊他&ldo;嶽少爺&rdo;的原因。三人坐下後,梅洛英指著她身旁的男子說:&ldo;這是我老公江淮言,你肯定不記得了。淮言,叫二少。&rdo;口吻中不無熟絡。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因為拜把的關係也會被人稱&ldo;二少&rdo;&ldo;三少&rdo;和&ldo;四少&rdo;。只不過在鍾楓去世後,很少有人再這麼喊他們,怕他們觸景傷情。梅洛英這麼介紹自然是因為嶽邵這次來西杭很高調地宣稱他帶來的那位年輕人是他&ldo;老婆&rdo;,梅洛英也存了一些試探的意思。果然,她這麼介紹之後嶽邵並不不悅。梅洛英不禁對那位年輕人有了計較。&ldo;二少。&rdo;穿著一身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子馬上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雙手遞過去。嶽邵接過來隨意瞟了一眼‐‐一大串的某某公司董事、經理、ceo的。四五家公司,嶽邵沒一家認識的。把名片交給站在他身後的保鏢收起來,嶽邵拿起茶杯,呷了口茶,問:&ldo;梅姐你來找我不會只為了讓我見你老公吧。&rdo;梅洛英沒有因為嶽邵不叫自己的老公一聲&ldo;姐夫&rdo;而不滿,以嶽邵的身份,肯喊她一聲&ldo;梅姐&rdo;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梅洛英雖然也是公主黨,但在帝都也只能算是普通公主黨的一員,主要得益於她的外公,和嶽邵這種第一集團的太子黨是沒法比的。梅洛英道:&ldo;我近幾年都在西杭發展,你來西杭,我可不能沒有表示。我知道你這次是純粹私人度假,我也不多耽誤你的時間。明晚我做東,請你吃頓放,這總可以吧。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啊。&rdo;嶽邵忍著抽菸的慾望,沒有立刻給出答覆,而是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酒店nu,翻開看了起來,看得梅洛英的面色微變。別人一說他就答應,那他才是沒面子,又不是黑哥、秦寧之流。嶽邵翻了翻選單,對身後的保鏢說:&ldo;讓餐廳送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蒸蛋、一份灌湯包,再來一份黑椒牛柳套餐。&rdo;保鏢馬上去打客房服務叫餐。梅洛英出聲:&ldo;你還沒吃飯啊。&rdo;嶽邵道:&ldo;沒,懶得出去了,在房間裡隨便吃一點。&rdo;梅洛英接下話頭:&ldo;那你快吃飯吧。明天定了地點,我打電話給你。&rdo;嶽邵站起來,一副送客的架勢,這才鬆口道:&ldo;那就明晚吧。&rdo;梅洛英一聽很是高興,拉著丈夫告別嶽邵,心滿意足地走了。兩人一走,嶽邵對另一位保鏢說:&ldo;這幾天我誰也不見,再有人來,直接給我攔在樓下。&rdo;&ldo;是。&rdo;被應酬的事吵醒,嶽邵是老大不爽,但也確實該起床了。他可以吃飯不正點,燕飛不行。先不說燕飛的身體虛,單就他現在和他們有了親密的關係,燕飛在飲食和作息上也要儘量正常,不然以他們三個人的性慾之強,會對燕飛的身體帶來損傷。回到主臥室,嶽邵的臉色頓時柔和了許多。開啟臺燈,他輕輕上床,溫柔地在還在睡夢中的人嘴角親了一口,然後以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聲音輕喊:&ldo;飛,起來了,都快九點了,起來吃晚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