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處理。」捏住月瓊的下巴,抬起他的頭,嚴剎的大鬍子紮了他的嘴,扎完後他道:「開遠跟你說過半年之內不能動氣。」月瓊的聲音仍然沙啞:「洪喜洪泰被人打了。」「我會處理。」嚴剎還是那一句,而這一句,聽在月瓊的耳朵裡是那麼的安心,那麼的可靠。嘴唇動了動,月瓊卻沒有說話。凝視那雙堅定的綠眼,兩人從相遇到現如今發生的許多許多事在月瓊的眼前一幕幕閃過。嘴不受控制地問:「嚴剎……這個耳飾,是,哪來的?」「我娘給我做的。」粗糙的手指摸上月瓊的唇。怦怦怦,怦怦怦怦……「你娘呢?」「死了。」雖然猜到了,但心還是揪緊。「男子……怎會,喜歡上男子?」不再是「怎能」。「天地萬物,無所不有。」嚴剎放在月瓊背上的手握緊。我,不喜歡男子。這句話在月瓊的嘴邊繞了好幾圈都沒有說出。他抬著頭,緩緩閉上了眼睛。扎人的鬍子落下。怦怦怦,怦怦怦怦……他對嚴剎,究竟算是怎麼個事?為何心總是跳得,這麼快?拒絕深思,月瓊任由嚴剎撕了他衣裳,把他壓在身下。就,這麼著吧。「啊!唔!嚴剎……不要了……慢,慢些,啊啊!!」這次,他一定會死,一定。「啊唔!嚴剎,嚴剎……不要,不要了……」「月瓊。」「啊!」就,這麼著吧。不去想男子怎會喜歡男子,不去想嚴剎為何不許他離開,不去想,他怎能做嚴剎的,妻。手捧裝滿吃食的托盤,嚴墨輕輕敲了敲臥房的房門。等了一會,房門開啟,一人僅隨意套了件外衫。「王爺,盅裡的是雞湯,開遠放了好幾味藥材。」嚴剎接過托盤,正要回屋,就聽嚴墨小聲說:「王爺,李謀士和周謀士在書房候著,說是京城來信。」「讓他們等著。」「是。」端了吃食進屋,嚴剎把托盤放到床邊的矮几上。然後掀開床帳,扶起床上癱軟的人。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嚴剎把雞湯端到他嘴邊。「喝完。」「嚴剎……」月瓊嘶啞地出聲,「你,要不要,召別人……」話還沒說完,他的腰被人用力一攬,後面的話被勒了回去。「你想讓我把小妖送走?」「不許。」看來這件事是無望了。失落地張開嘴,月瓊任嚴剎喂他喝雞湯。難道今後他都要過這種下不了床的日子?渾身的寒毛立起,月瓊想逃,他吃不消了。有五天?還是六天?還是七天?他記不清了,只記得醒來天亮或是醒來天黑。醒來後要麼在被嚴剎「虐待」,要麼就是被喂水餵飯,太,太可怕了。喂月瓊喝完雞湯,嚴剎粗聲道:「到你能下床之前,我不會再要你,今後若沒有意外,也不會做得這麼過分。不許想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會再收公子夫人,你趁早打消讓我召別人的念頭。」為什麼不再召別人?以前那樣不是挺好嗎?這話月瓊只敢在心裡問,嚴剎已經有點不高興了,他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不然他可能又會好幾天被「虐待」。不對!「怎樣的叫意外?」嚴剎沒有回答,而是拿鬍子紮了月瓊的臉和嘴一遍,也不管他是不是剛喝了雞湯。在月瓊又睡了之後,嚴剎讓黎樺灼把小妖抱進了臥房,順便讓他們照顧月瓊,他這才去了書房。書房內,李休和周公升已經等著了。「皇上殺了太卿左佑之的次子。左佑之進宮向皇上討說法,被皇上下令亂棍打死,左家被滿門抄斬。左佑之的次子是皇上的男君。嚴剎問:「怎麼死的?」周公升道:「太后夜夢幽帝,紫雲寺住持解夢,說幽帝轉世投胎了。皇上知道後發了瘋,當時左佑之的兒子正好在他身邊,做了冤死鬼。皇上找了一個叫『一天』的道士,讓他尋找幽帝的轉世。」李休開口:「不知道幽帝究竟長了副怎樣傾國傾城的容貌,會讓皇上如此瘋狂。據說皇上身邊的男君都有某一處神似幽帝。左佑之因為手長得像幽帝,被皇上召進了宮。皇上讓他手下的人四處搜尋神似幽帝之人,用盡手段得到之後,一旦沒了興趣就弄死了。」周公升接著說:「皇上迷戀幽帝的事滿朝皆知。王爺,我等可以利用此事來大做文章。」李休也道:「王爺,我們何不找一個像幽帝的人?皇上如此迷戀幽帝,若有一個和幽帝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周公升補充道:「幽帝的舞技天下絕倫,皇上迷戀幽帝的另一個原因也正是這個。皇上派道士尋找幽帝的轉世,就算找到了,一個娃娃又如何能滿足他?如果那個道士能找到一個不僅神似幽帝,而且又舞技不凡的人,皇上定會失了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