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嚴壯終於遇到心儀的女子了,所以當晚回「家」的洪喜得知嚴牟臉上的傷是因為不滿嚴壯要成親而和嚴壯打了一架後,他有點無奈,又有些愧疚。嚴牟抱住他說;「那小子總是到咱家混吃混喝,我和嚴墨早就瞧他不順眼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教訓他一頓。洪喜,我餓了,給我煮碗麵去。晚上我想洗洗。」洪喜的臉瞬間紅了,心中的愧疚變成了羞澀。他低頭出去煮麵順便燒水。洗洗,就是「那個」了。第三天一大早月瓊就起床了。收拾了收拾,把小妖丟給嚴剎,他帶了洪喜洪泰和嚴壯出了宮,直奔黎樺灼的仁和侯府。仁和侯府裡,熊紀汪的老婆、董倪的老婆、任缶的老婆已經到了,禮部的官員也到了,聘禮擺了一院子。三姑六男們嘰嘰咕咕說了一通,然後急吼吼地帶上聘禮直奔安子巷,那架勢好似生怕嚴壯的媳婦被人搶走。月瓊明黃色的鳳鑾,黎樺灼的仁和侯馬車在安子巷一停下,整個安子巷的百姓都從屋裡出來了。跪在地上驚喜萬分地恭迎君侯和仁和侯還有禮部的官老爺們。月瓊趕緊讓百姓們起身,若不是鳳鑾進不來,他絕不會讓自己這麼丟臉。但今天是給嚴壯提親,得拿出排場啊。百姓們低著頭,偷瞄傳說中的君侯。不明白皇上喜歡的君侯怎麼是位模樣這般普通的男子?不過君侯平易近人,還一臉笑眯眯的,百姓們又有點明白了。一群人外加一堆抬著聘禮的侍從們浩浩蕩蕩地停在了門上貼著「鍾馗捉鬼」的那戶人家。安子巷住著的都是平常百姓,住的屋子自然也是平常的屋子。月瓊好奇地看著面前戰戰兢兢的一位老者、一位少年還有一位低著頭很是緊張的閨女。他扭頭問:「嚴壯,是這裡吧。」「是。」一聽到嚴壯的名字,繡娘愣了,心跳得厲害。「閨女,快抬起頭來給咱們瞧瞧。」熊紀汪的老婆大嗓門地說。繡娘緊張地揪著裙子,慢慢抬起頭,側過左臉。驚呼聲起,但很快下去了。月瓊的大眼仔細打量面前這位垂著眸很是緊張的女子,開口說:「嚴壯前日跟我說今日要來提親。你是繡娘吧。」「回君侯千歲,民女是繡娘。」那位公子……真的來提親了……繡娘卻喜悅不起來。「我說閨女,別害怕啊,咱們又不會吃了你。快抬起眼來讓咱們瞧瞧。」又說熊紀汪的老婆。繡娘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眼,也抬起了頭。眼裡是恭敬,是緊張,是不安,卻沒有自卑。月瓊瞧了一會,大眼彎了,滿意地點點頭:「這閨女真不錯,樺灼,你覺得呢?」「嚴管事看上的自然不錯了。月瓊,趕緊下聘了,可不能過了吉時。」「呀!差點誤了大事。」月瓊趕緊把身後的嚴壯拉過來,問面前唯一的老者,「這位老人家您是這閨女的什麼人?」繡娘說:「回君侯千歲,這是我爹。」「那太好了!」月瓊把嚴壯推出去,對那位惶恐的老人說,「老人家,他是嚴壯,他看上你家閨女啦,不知您同不同意。」董倪老婆接過話:「老人家,嚴壯是內廷侍衛統領,家裡無父無母,您不用擔心女兒嫁過來後受公婆的委屈。嚴統領也沒那些個不良的嗜好,每月的俸祿可是不少呢。」任缶老婆也出來說話:「老人家,您就趕緊同意吧,這麼好的女婿可不好找啊。宮裡不知多少女人眼巴巴地想嫁給嚴統領,嚴統領都看不上呢。嚴統領今年都二十九了,我們急啊,他好不容易想成親了您老可不能攔著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嚴壯誇得跟多花似的。生怕閨女的父親不同意。「君,君侯,千,千歲……」繡孃的爹比安寶還要結巴,臉漲得通紅,突然身子搖了搖,暈了。「爹!」「老人家!」「快找大夫!」「哎呀,我的腳!」場面頓時混亂,一人撥開眾人把高興(緊張)地暈過去的老人抱進了屋。看著那位穩重嚴肅的男子,繡孃的臉和她爹的一樣紅,覺得今日的太陽太刺眼了,刺得她有點頭暈。一路上吹吹打打,成親的隊伍好不喜慶。嚴壯騎在高頭大馬上,穿著新郎服,胸前掛著一朵極大的紅綢花,腦袋上也戴著一朵紅色小花,配上他那副不苟言笑的嚴肅臉孔,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幫著新郎官一同迎娶新娘的嚴墨和嚴牟很慶幸,慶幸他們家洪泰洪喜沒同意成親。要他們打扮成那樣,不如一刀殺了他們!躲在茶樓裡觀禮的月瓊心裡那個美啊,總算有一個人比他還丟臉了,下回誰若是成親,他得把他胸前的那朵大紅花弄得再大些,那才好看。坐在少爺身邊,洪喜洪泰的眼裡鑑定:絕對不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