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睡?」「嗯。」「何時有這些症狀的?」「今日,唔,其實前幾天就這樣了,今天特別明顯。」「可有何想吃的東西?」「想吃點,酸的,或鹹的。有味的。」徐開遠不住地點頭,洪喜洪泰眼裡是欣喜,綠眸閃爍。月瓊說完心下駭然,不說不知道一說他才發覺自己好似真的病了,這麼多毛病。不過這些暫時不是他在意的。「徐大夫。」「公子請說。」「您去看過樺灼了嗎?他被打了。」徐開遠立刻道:「公子放心,黎公子那邊我已經去看過了。剛剛來之前我又去了一趟,黎公子上了藥後臉已經消了腫,其他的沒有大礙,過幾日就完全好了。」月瓊放下了心,心口卻仍堵得慌:「是我連累了他。」徐開遠看了眼王爺,道:「公子這話就不對了。黎公子是拿公子當朋友才做出如此舉動。他要的不是公子的自責,而是公子的安然。而且以公子現在的情況來說,若當時是您捱了那一巴掌,後果可不得了。」「啊?我怎麼了?」月瓊嚇了一跳,不是他喝雞湯喝多了?徐開遠摸摸自己的長鬍子:「公子是不是常常偷吃辣食,飲酒?」月瓊不敢看嚴剎,喏喏地應了聲,怕連累洪喜洪泰,他趕忙說:「跟洪喜洪泰無關,是我自己嘴饞。」洪喜洪泰低著頭,不敢看公子。徐開遠道:「公子該知您不能吃辣,飲酒。公子會噁心、頭暈皆是因為公子的脾胃有了毛病,而這與公子常常偷吃辣食、飲酒有關。」「啊?」不會吧。「公子的脾胃已經損傷,在公子完全康復之前,公子不得再食辣、飲酒。公子若想早日康復,就要配合我的診治。」不能吃辣,不能飲酒……這日子難熬了。月瓊失神地點點頭:「好,我聽,徐大夫的。」徐開遠滿意地笑了,從懷中掏出幾張紙交給了洪喜:「這上面是些忌諱的地方,你們要注意。還有公子必須吃的,需要小心之處,你們都要記好。」洪喜寶貝地收起來。徐開遠又對失落的人說:「公子即使噁心,每餐也要儘量吃下去,胃裡若無東西,損傷只會更嚴重。」月瓊還是點點頭,他怎麼會把脾胃傷了呢?他最愛吃的辣鴨頭、他最愛喝的桂花釀還有米酒……診治完了,徐開遠起身離開,嚴剎跟了出去,月瓊還躺在床上無法從殘酷的打擊中回神。洪喜洪泰跪坐在床邊安慰他。「公子,等您的身子好了,我去給您買辣鴨頭。」「公子,今年的桂花開了,我就給公子釀酒。」月瓊感激地握住兩位侍從的手:「洪喜洪泰,你們一定要永遠跟著我。」「公子──」外間,徐開遠小聲對嚴剎說:「王爺可以安心了。月瓊的狀況很好,只要今日的事不再發生,他就不會有事。有孕之人切忌受到驚嚇和刺激。不過他是男子,症狀無法完全以女子來判定,所以還要格外小心。雖說已經兩個月,不過這陣子還是儘量臥床的好,等過了三個月再看。」嚴剎眉頭緊皺。徐開遠瞟了眼屋內,低聲道:「絕對不能讓月瓊練舞。還有在胎兒穩定之前,王爺還是忍一忍,不要行房。」嚴剎「嗯」了聲,見徐開遠無話要說了,他轉身進了屋。入夜,躺在嚴剎的肩上,月瓊猶豫了許久,還是問:「公主那邊……」「沒有人能在我的地盤撒野,更何況還是在我的府裡。」嚴剎不願多談那個女人,摟緊他,「睡覺。」月瓊抬頭看去:「她是公主。」嚴剎冷眼:「你要為她求情?」月瓊張張嘴,沒說話。若能的話,他想為她求情。嚴剎大手一伸,把月瓊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睡覺!不許在我面前提她,提一次我就讓你一個月下不了床。」「嚴剎。」某人今晚很不怕死。可他這一叫,嚴剎的怒火瞬間熄滅。「睡覺。」「她,是公主。」「她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你真想一個月下不了床?」嚴剎翻身把月瓊壓在了身下,拿鬍子扎他的臉。以為他要「折磨」自己了,月瓊趕緊閉嘴(想不閉都不行,被堵住了)。還好嚴剎只是把他的臉和脖子紮了一通,就好心地放過了他。「睡覺。」月瓊乖乖閉上眼睛,睡覺。半夢半醒中,他突然聽到嚴剎說:「那個女人有孕了。」啊?!月瓊驚醒,不經大腦地問:「公主有了你的骨肉?」黑影罩下,月瓊被帶著熊熊怒火的嚴剎剝了個精光,從頭到腳被他的鬍子紮了好幾遍。暈暈沉沉中,他才反應過來,嚴剎大婚前到現在一直是在他房裡過夜的。啊!公主懷了誰的孩子!可他明白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