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嚴牟離開了書房。沒有說出了何事,嚴剎繼續說之前被打斷的事。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需要注意的地方基本上全部敲定,嚴剎讓諸人去做準備。李休沒有動,似乎有話要對王爺說,周公升卻把他拉出了書房,並給王爺關上門。李休問:「公升,你為何把我拽出來?」周公升小聲說:「你能告訴我你要和王爺說什麼嗎?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猜錯了。」「那你猜我要和王爺說什麼?」李休笑了。周公升指指前方的小亭子,兩人快步走到那裡。四下無人,周公升說:「你是要問王爺關於月瓊的事吧。」李休很是驚訝:「你是如何猜到的?」周公升道:「因為不只你一人對月瓊的身分有疑問,我也有。恐怕除了紀汪之外,咱們幾個都有。月瓊為何對公主的事那般在意?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葉良是誰?他留下的那串玉珠子是哪來的?為何見到月瓊之後他就突然不見了?」李休雙手抱拳:「不愧是公升,休佩服。」周公升搖搖頭:「其實這不難猜不是嗎?從王爺帶回月瓊之後,咱們就很好奇他的身分,你我私下也曾打探過。可月瓊,說實話,我總覺得他的身上罩著一層紗,看似簡單易懂,可實際上恐怕連王爺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這麼多年,尤其是跟在王爺身邊的那兩年,月瓊閉口不提自己的身分,就是問他他也裝糊塗。月瓊是京城口音,可他卻說自己不是從京城來的,但究竟是從哪來的他卻隻字不提,即便是對他那幾個最親的人,他也從未提過。」李休不懂了。「那你為何不讓我問王爺?難道王爺不想知道嗎?」周公升突然嚴肅道:「你說對了。王爺不想知道月瓊的身分。」「為何?」李休很驚訝。周公升又是搖頭:「究竟為何我也不清楚,但從王爺這麼多年對月瓊的態度來看,我覺得王爺並不想知道月瓊的身分。不然為何這麼多年王爺從未派人去查過他的來歷?就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葉良,王爺也不曾讓人去查,所以我才認定王爺根本不想知道月瓊的身分,或者說不在乎,也或者說是迴避。」「王爺為何要回避?」周公升還是搖頭:「這不過是我的感覺。王爺又豈會告訴你我他的心思?若是其他事到也罷了,月瓊的事王爺不會對旁人說太多。」李休深深呼了口氣,蹙眉道:「不知是不是我多慮了。我總覺得那個葉良的出現對王爺會有影響。公升,那串珠子你也見了,是藍玉珠。我記得三年前有人送給王爺五顆藍玉珠,那已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葉良竟然會有一串藍玉珠,我數過了,整整十五顆。什麼樣的人能有十五顆藍玉?恐怕也只有當今皇上能隨便拿藍玉做串吧。」「也許是安王送給葉良的。」「不是,我派人去打聽了,那串藍玉珠安王救下葉良時就在葉良身上。公升,葉良叫月瓊少爺,你說月瓊該有怎樣的身分?」周公升陷入沉默。李休接著說:「還有一事,葉良不怕王爺。就是咱們這些王爺的親信,面對王爺也會心生敬畏,可他小小一名僕從居然不怕王爺,還敢辱罵王爺,甚至口口聲聲說王爺配不上月瓊。公升,你不覺得奇怪嗎?怎樣的人連王爺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都配不上?」過了一會,周公升反問:「你以為月瓊是何人?」李休嘆道:「我猜不到。你也說了,月瓊的身上就好似罩著一層紗,叫人看不透。我只能察覺到月瓊的身分不簡單,也許和某位京中大員有些關係也說不定,不然他不會那麼在乎公主的事。而且公主也說過月瓊的眼睛像誰,可惜她現在瘋了,我們也問不出月瓊像誰了。這就像是一團亂線,越纏越緊,毫無頭緒。」突然,他的身子一顫:「公升?月瓊對宮裡的規矩也清楚,探望公主一事是他給王爺出的主意。說不定月瓊和宮裡的誰有關係。」周公升馬上嚴肅道:「休,不要再猜了,更不要去問王爺。若說王爺的忌諱是什麼,那就是月瓊。如今月瓊為王爺生下世子,他對王爺意味著什麼你我也更該明白。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月瓊是誰,那我們就等著真相大白的那天,不要因為好奇而惹怒王爺。我始終覺得,王爺對月瓊的身分非常回避,你不要去觸王爺的黴頭。」李休苦笑:「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省得。好,我不再問就是。反正不管月瓊是誰,他都不會害王爺。」周公升點頭:「是啊,月瓊不會害王爺,目前他的身分只有一個──厲王世子的爹。」李休也跟著笑了:「公升,這話你說錯了,月瓊是厲王世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