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管事已經去了!」「那你去找白布,越多越好。」「是!」黎樺灼踢掉拖鞋上床:「洪喜,再添兩個炭火盆,屋裡要熱熱的。」「我馬上去!」黎棒灼撕下自己的一隻袖子捲起來塞到月瓊的嘴裡:「月瓊,看樣子小妖是要出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你答應過我會平平安安地生下小妖。」「唔……」緊咬著袖子,月瓊的左手握緊黎樺灼,他會平平安安地生下小妖。眼神瞟向關著的房門,他想見那雙綠眼睛。古飛燕仍在屋內慘叫著,難產加上有孕的這幾個月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她根本沒有力氣生下孩子。徐開遠從島上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穩婆,他是男子,對方是公主又是皇上的女人,他自然不會親自為古飛燕接生,只是隔著屏風和穩婆一起商量對策。古飛燕不能死,如果可以的話她肚子裡的孽種最好也能留下。嚴剎坐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古飛燕的每一聲慘叫都會讓他想到也快要生產的月瓊。其他人守在這裡一是想知道古飛燕生下的究竟是不是怪物,二也是陪著王爺在這裡自虐。如果這時有人間嚴剎他後不後悔讓月瓊有了孩子,他會說「後悔」。天上飄起了小雨,李休出聲:「王爺,您,要不要先回去。」嚴剎坐著不動,李休嘆了口氣,若不是他很瞭解王爺,他會以為王爺是在擔心公主。王爺這又是何苦呢?這生孩子哪有不疼的,與其在這裡聽古飛燕的慘叫折磨自己不如早些回去陪月瓊。「啊!啊!」「公主,您要省著力氣,還要一會孩子才能出來呢,您這麼叫待會沒了氣力只會更疼。」「啊!啊啊!」「王爺!」一道比公主的叫聲更悽慘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嚴剎猛然站了起來。「王爺!」嚴墨的臉色煞白,隱晦地說,「您快回去!時辰到了!」只見嚴剎巨大的身子晃了晃,他衝進屋內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徐開遠就往外奔。李休、周公升、任缶也不管公主生下的是不是怪物,跟著王爺就跑,熊紀汪慢了半拍,跟在他們後頭直喊:「怎麼了!怎麼了!什麼時辰到了!」任缶一把抓過他,低吼:「月瓊要生了!」「什麼?!」熊紀汪腳下一個踉蹌,要不是任缶拽著他,他定會摔個狗啃屎。「砰!」門被撞開,一直看著房門的人眼裡閃過心安。粗糙的大手很快握住了他溫涼的右手,月瓊吐掉嘴裡的袖子,勉強笑道:「嚴剎……小妖,好像要,出來了……」「不許說話!」粗糙的大掌在顫抖,嚴剎扭頭就吼,「開遠!」徐開遠已經上床了。黎樺灼從床上下來快速道:「徐大夫,熱水已經燒好了,白布也準備好了,還需要我們做什麼?」「去拿白酒!」洪喜跑了出去。「洪喜洪泰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徐開遠掀開被褥,當嚴剎看到床上的血水時,他的臉色沉得駭人:「除了開遠,都出去!」徐開遠驚愕。就聽王爺道:「我給你打下手。」徐開遠明白了,洪喜洪泰立刻退下。和剛剛在秋院不同,在外間等候的諸人各個心急難耐。「王爺,脫掉月瓊的褲子。」把那隻袖子重新塞回月瓊的嘴裡,嚴剎脫了他的褲子,紅色的血水從月瓊的雙腿間流出,染紅了嚴剎的雙眼。拿鬍子紮了月瓊的眼睛一遍,他粗聲道:「若想小妖活命,你就給我平安生下他。」大大的眼睛裡浸滿了因疼痛而湧出的淚水,月瓊吐掉袖子:「不許,傷害,唔,呼呼,我的,小,妖怪……」「你給我專心生孩子!」「是,小,妖怪……」「你給我專心生妖怪!」一盆盆血水被嚴剎端出臥房,洪喜洪泰、樺灼安寶、嚴墨嚴牟嚴壯、李休周公升和任缶在外遞水、遞白布、遞屋內所需的一切物什,熊紀汪也想幫忙,可他只能幫倒忙,所以只好去一邊待著乾著急。男人產子之事只有古書上記載,月瓊可謂是第一人。本來徐開遠是打算按照古書和那位老者的說法在月瓊的肚子上劃一刀,可他刀剛拿出來就差點被王爺的眼神給殺死。疼得要命的月瓊更是連連搖頭,他怕疼。「小妖,自己,會,出來……」月瓊說什麼都不要徐大夫劃開他的肚子,多疼啊。他這麼一說,嚴剎的眼神更嚇人了。徐開遠手上的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嚴剎……」月瓊疼得快暈過去了,「我想,上,茅廁……」他忍不住了。嚴剎一聽就要抱他起來,徐開遠急忙出聲:「王爺!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