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咬著嘴,月瓊不敢發出聲音。專注地看了許久,見樺灼要出來了,他趕忙放下門簾擦乾雙眼。不一會,門簾掀開,黎樺灼出來了。月瓊低聲問:「公主看上去似乎不大好,她怎麼了?」黎樺灼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徐大夫說公主現在這樣已是很好了。除了不說話外,公主能吃能喝,也不會再禍害人。」接著,他神秘兮兮地貼在月瓊耳邊道:「公主是懷著身孕入府的,這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公主的胎位不正,生產的時候險些和孩子一起沒了,還好徐大夫醫術高明,從閻王爺那把公主的命給搶了回來。可能是孩子沒保住,公主經受不住就得了失心瘋。照顧公主的人是王爺親自挑的,利落能幹,把公主照顧得極好,你就莫擔心了。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怪不到王爺頭上,王爺這是在給皇上遮醜呢。」月瓊黯然地點點頭:「樺灼,咱們回去吧。」「吶,你現在也見著公主了,莫再胡思亂想。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王爺呢。」還是點點頭,月瓊跟著樺灼離開。出了「秋苑」,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大步離開。一路上,月瓊都低頭不語,黎樺灼也不出聲,安靜地陪著他走,沒有問月瓊為何對公主的事如此上心,甚至難過。「良,明日我和你一道回去,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我不喜歡這裡,我要走。」「良!厲王世子的滿月酒,我不能剛來就走。明日,明日我和你一道回去。」月瓊和黎樺灼停下就見兩名男子在不遠處拉拉扯扯。一人揹著行囊,手拿劍,背對著他們,另一人面朝他們,神色焦急。是王府的客人吧,月瓊如是想。黎樺灼認出了其中一人的身分,拉著月瓊往旁邊走。月瓊不是好奇的人,乖乖跟上。不過那兩人的爭執聲越來越大,月瓊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之前背對著他們的那人恰巧轉身,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呵!」月瓊驚愣地駐足,對方也愣住了,手裡的劍掉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音令氣氛異常詭異。「月瓊?」黎樺灼以為他被嚇到了,急忙擋住他。「良?」楊思凱以為葉良被嚇住了,把他拉到身後。撥開黎樺灼,月瓊呆愣地看著對方;撥開楊思凱,葉良身上的包裹掉在了地上,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渾身顫抖。就那樣互「瞪」了許久,兩人一步步慢慢地向對方走去,神情又是激動,又是哀傷,甚至還帶著巨大的驚喜,猶如失散了多年的情人。楊思凱的臉色變了,黎樺灼的臉色變了。葉良的嘴唇顫抖:「少……少爺?」踉蹌幾步,他停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奪眶而出。月瓊拖著雙腿上前,幾步後停下,眼淚奪眶而出,他連連搖頭,不敢相信。兩人忘記了周遭的一切,沉浸在彼此相見的極度震驚中。凝視了彼此許久許久,葉良瘋了似的跪走而去。「少爺!少爺!」在貼近的那一瞬間,他微顫的雙手不敢去碰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泣不成聲。月瓊噗通一聲跪下,微顫的雙手停在對方的臉前,不敢去碰那活生生跪在他面前的人,泣不成聲。黎樺灼的臉白了,楊思凱的臉白了,而相遇的兩人早已無暇去顧及周遭的一切。死死咬著唇,都咬出了血,月瓊的手終於碰到了對方的臉,活生生的,熱乎乎的,不是死人的冰冷,不是鬼魂的虛幻。葉良的右手緊緊按住貼在他臉上的少爺的左手,活生生的,熱乎乎的,不是冰冷的虛幻。「少爺!唔……少爺!」猛然抱住對方,葉良嚎啕大哭:「少爺!少爺……少爺……」月瓊也哭了,左手緊緊擁住葉良:「小葉子,小葉子……小葉子……我以為你……哇……」哭聲響徹天際。「少爺……少爺……我以為你……少爺……哇……」「小葉子……我以為你……」「少爺……我以為……」「小葉子……」兩人跪在地上,緊緊擁在一起,忘乎所以地失聲大哭。哭得黎樺灼和楊思凱只能傻傻地站在那裡;哭得讓人不忍上前分開他們;哭得極度曖昧。「嗚嗚……」葉良哭得像個孩子,頭埋在少爺的頸窩。「嗚嗚嗚……」月瓊哭得像個孩子,頭埋在小葉子的頸窩。「嗚嗚……少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