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月瓊走進極為寬大的臥房,徐開遠、李休、周公升、任缶都在了。除了徐開遠有用外,其它人都是來看熱鬧的。熊紀汪跟在嚴剎屁股後頭不停地張望,急著想看他懷裡抱著的那個人。嚴剎難得地任屬下如此放肆。把人放到床上,拿掉裹著他的絨毯,屋內的人都驚撥出聲,個個震驚地盯著月瓊的肚子。「開遠。」徐開遠連忙收魂走到床邊,嚴剎拉過月瓊的左手,徐開遠立刻給他號脈。他的神色很嚴肅,瞧得諸人心驚肉跳,不時偷瞄王爺的臉色,果然,王爺的臉色很不好。號完脈後,徐開遠兩手放在月瓊的肚子上摸了摸,然後他起身對王爺指指屋外,諸人更是緊張萬分。給月瓊蓋上被子,嚴剎大步走到外間,最後一個出來的任缶把臥房的門關上。徐開遠突然笑道:「孩子長得很好,月瓊的身子養得也不錯,不過他有點心思鬱結,該是有孕導致的,王爺要好生安撫。接下來要注意膳食,每頓不要讓他吃太多,一天多吃上幾頓,不然孩子會長得太大,到時候不好生。」等了半天,都不見徐開遠繼續說,熊紀汪問:「沒了?」見大家都盯著他,徐開遠有點糊塗:「沒了。」熊紀汪一聽怒了:「你他奶奶的,月瓊沒事你幹嘛嚇唬我們。」「我嚇唬你們?」沒有啊。「你剛才那麼嚴肅,我還以為月瓊怎麼了呢。」熊紀汪一熊掌拍在徐開遠肩上。徐開遠疼得咧嘴:「身為大夫,給人看診能嬉皮笑臉的嗎?更何況月瓊以男子之身懷了身孕,我自然要更加謹慎了。」結果熊紀汪又給了他一熊掌,其他人笑了。不過有一個人笑不出來。「他的肚子怎麼比古飛燕的還大?」徐開遠急忙看過去:「王爺,古飛燕整日不吃不喝的,肚子裡的孩子自然長得不好。而且這也要看人,有些人到生的時候肚子都不大,有些人才五六個月肚子就像快生的。月瓊接受了孩子的存在,自然心情好,心情好了他的胃口就不錯。照這樣看,等到他快生的時候肚子會更大。王爺可得小心,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嚴剎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會不會有危險?」諸人都笑不出來了,徐開遠猶豫了片刻,道:「生孩子就等於一腳踏進了鬼門關,我不能騙王爺,尤其月瓊是男子,生產之時危險只會更大。」接著,他鄭重地說:「王爺,屬下以項上人頭擔保,定會讓月瓊父子平安。」「我把他們交給你了。」睡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是在床上,月瓊愣愣地出神。這兩天每次醒來都是在車上,難不成到江陵了。轉頭,身邊坐著一個龐然大物,見他醒了,這人開口:「進來。」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洪喜洪泰。嚴剎把月瓊扶了起來,給他擦臉穿衣,月瓊趁機看了看屋內。比嚴剎松苑的臥房還要寬敞的房間。有書架、有寬大的軟椅、躺椅、軟榻、桌子,還有衣箱,更衣處,比嚴剎的臥房裡的物件多。相同之處是沒有屏風。「想要什麼就讓洪喜洪泰去買,他們買不到的,你和嚴墨說。」咦?月瓊看向嚴剎,對方把他抱下床:「去漱口。」哦。月瓊乖乖漱口。吃了飯,嚴剎就出去了,月瓊在屋裡轉悠找他的寶貝盒子,最後在枕頭邊找著了。趕忙開啟,月瓊倒抽一口冷氣,他的散碎銀子不見了,裡面鋪了厚厚的一疊金葉子!「洪喜洪泰!」門開了,洪喜洪泰跑進來。「公子,怎麼了!」轉身給他們看盒子裡的東西,月瓊的嘴發顫:「這,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難道,難道天上下金子了?洪喜看看洪泰,洪泰看看洪喜,同時搖頭。洪泰想想道:「公子,應該是王爺放進去的吧。從合谷出來後我和洪喜就沒有見過這盒子。」月瓊滿眼金光閃閃,那人為何好好給他這麼多金葉子?不過……他拿出兩片遞給洪泰:「拿給安寶,這是給咱們買小食的錢。」「啊,好咧。」又拿出兩片遞給洪喜:「拿給樺灼,他想買什麼就去買什麼。」「好。」洪喜笑呵呵地接過。又拿出兩片:「拿著花。」財大氣粗。洪喜洪泰搖搖頭:「公子,吃的用的公子都給我們備著,我們花不到什麼錢。公子您就攢著吧,這樣您就不必賣那些補品了。」想想也是,月瓊把金葉子放回去:「洪泰,給我洗個蘋果。」「公子,嚴管事拿了葡萄,您要不要嚐嚐?」「好,我要吃葡萄。」「好咧。」在洪喜洪泰出去後,月瓊把金葉子全部拿出來,取出格板。他重重地鬆了口氣,還好,他最寶貝的東西沒有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