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墨把椅子搬來,嚴剎坐下。嚴萍行禮道:「王爺,公主至今未能背下一條府規,老奴有負王爺重託。」古飛燕驚恐地透過散落的頭髮看著嚴剎,身子發抖。嚴剎掃了一眼屋內,滿屋的狼藉,能摔的都讓古飛燕摔了,而她剛剛摔的,是早上嚴萍派人送來的早飯,她幾乎沒動。嚴剎瞟了眼古飛燕的肚子,古飛燕嚇得用袖子擋住,嚴萍這時候出聲:「徐大夫來瞧過了,公主肚子裡的是個男嬰。」「不!不要!不要搶走我的孩子!」古飛燕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沒有了一點公主的跋扈。綠眸陰沉,嚴剎開口:「本王已寫信將此事告之皇上。」古飛燕的臉上浮現驚恐,身子抖得不成樣子。「父,父皇……」她側過臉,避開嚴剎的眼神。「你與人私通,懷了孩子,給本王蒙羞。若你不是公主,本土會將你連同你肚子裡的孽種一起浸豬籠。」古飛燕嚇得縮成一團,嘴裡喃喃道:「不是孽種,他不是孽種……他不是孽種……」「嚴萍。」「老奴在。」「讓開遠準備墮胎的湯藥。」「是。」「不!不能墮!不能墮!他不是孽種,不是孽種!我要見父皇!讓我見父皇!」嚴剎無情地說:「皇上讓本王自行處置。」古飛燕驚愕,她呆呆地看著嚴剎,連連搖頭,無法相信。「嚴萍。」「是。」嚴萍轉身退了出去。「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父皇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古飛燕連連搖頭,突然她衝下床拿起枕頭砸向嚴剎,被嚴墨擋了下來。「他不是孽種!不是孽種!他是龍子!是太子!他不是孽種!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喝!」就是嚴墨聽到這話都嚇了一跳。他兩手抓住公主,扭頭去看王爺,他是真的被嚇到了。綠眸瞬間暗沉,崩潰的古飛燕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驚天秘密,她只加道,那個男人要殺掉她與他的孩子。「他是太子!他是太子!」「堵了她的嘴。」嚴墨把公主拽到床上,拿過布巾堵住她的嘴。古飛燕拚死掙扎,嚴墨看了眼王爺,然後一掌打暈了她。「王爺。」嚴墨氣喘吁吁,公主懷了皇上的孩子?經歷無數血腥的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噁心了。「把李休、公升叫來。」「是。」嚴墨快速跑了出去,好似背後有鬼。綠眸盯著古飛燕的肚子,六個月大的肚子,會有這麼大?很快,李休和周公升到了,和他們一起到的還有嚴萍和徐開遠。嚴墨沒有跟他們說出了什麼事,在他們進屋後,嚴墨讓侍衛退開,關上門。「王爺?」李休出聲。盯著古飛燕的肚子不知在想什麼的嚴剎抬眼:「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古年的。」「喝!」全部人都被嚇了一大跳。嚴剎站了起來,很鎮定。「世子出世前,除非天塌了不然不許煩我,有什麼事你們自己拿主意。」然後,他指指古飛燕,「讓她生下孩子。」「啊。」饒是好人李休,都有點發懵。「嚴萍。」「老,老奴在。」「東西苑的人全部趕出府。任何人不得在江陵停留。在我從合谷回來前,把『後府』收拾出來」「是。」交代完,嚴剎大步走了,心情似乎不錯,嚴墨趕緊跟上。目送王爺離開,李休自問:「王爺這是得了什麼喜訊?」其它三人搖搖頭,嚴萍道:「一定和他有關。一個月沒見,王爺能忍到現在已屬不易。」徐開遠摸摸鬍子:「王爺為何讓公主生下來?這孩子多半得是個怪物。」沒人回答他。東西苑,被告之三日內離府的公子們有人歡喜有人悲。木然地站在院子裡,樓舞不相信他聽到的。「嚴管家……王爺……當真要,送我,出府?」「王爺命東西苑的所有公子在三日內出府。」嚴萍神色不變地把王爺的旨意再次說了一遍。樓舞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果真,對那人來說沒有人是得寵的。三日後,東西苑的公子不管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全部被遣出了王府。嚴剎給了他們每人一筆豐厚的銀子,但從今往後,他們不得出現在江陵府內,否則按罪論處。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月瓊興奮地翻來翻去。被太陽曬得軟乎乎的被褥乾乾爽爽,躺著好舒服。樺灼給他訂了張新床,能躺三個他。樺灼說了,等孩子出世後,要跟他睡在一起,床大一點好,這樣孩子會爬之後就不會摔下床了。摸摸已經五個月的肚子,月瓊笑得合不攏嘴,不知道小妖怪長得是什麼模樣,若能是個小閨女就好了,他要教她跳舞,給她扎兩個好看的鬏鬏。哎呀,他是不是得跟人學學女紅了,給孩子穿上自己縫製的衣裳多麼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