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洪喜洪泰那一刻懵懵懂懂地覺得,那些俊美冷豔又很厲害的人可能也無法得到王爺對他們主子的這般寵愛。因為他們不是主子。「公子吃不慣行公公送來的飯菜,說太油了,肉太多。」「讓行畢換廚子。」「王爺,奴婢和洪泰會做飯,公子有時候晚上想吃點東西,又不願麻煩行公公就忍著了。奴婢和洪泰想在院子裡弄一個小灶房,公子想吃什麼,奴婢和洪泰便可以為公子做。」「準了。去找嚴萍。你二人多練廚藝,他喜歡吃辣的,不能給他多吃辣。」「是。」「王爺,公子想要一把劍,說是練武。」「讓行畢給他買。看著他,不許他弄傷自己。」「奴婢會小心。」「王爺,公子的手疼得厲害,奴婢給公子用燒酒搓了也不管用。奴婢剛剛去找徐大夫,路上遇到了東苑張公子的侍從,他說徐大夫要去給張公子看診,把奴婢趕了回來。王爺,公子疼的臉都白了。」「嚴牟!讓李休去找開遠,說我找他。」「是。」「現在回去給月瓊點上迷香,我馬上過去。」「是!」「嚴墨,讓嚴萍去處理,處理不好提頭見我!」「是!」「公子昨夜又夢魘了,好像有人在欺負公子,公子一直喊「不要」。」「今天你們有問他嗎?」「問了,可公子說他不記得做夢。」「晚上給他熬安睡的湯藥。」「奴婢跟行公公要了只雞。」「補品不許斷,沒了直接去行畢那兒拿。」「王爺……」「說!」「公子……公子讓奴婢……把王爺賞的補品都賣了……」「他要銀子做什麼!」「公子說……王爺可能哪一天就放他出府了,所以要多攢些銀子……」「砰!」許久之後……「給他拿二兩銀子。今後他要賣什麼你們直接拿到嚴萍那裡去。「賣掉」的補品你們要全部給他吃下去!」「是。」「召月瓊侍寢!」「王爺!」「記住你們的身分,不要讓本王殺了你們!」「是……」洪喜洪泰喜歡他們的公子,公子雖然是他們的主子,可卻是把他們當成家人疼著,護著。他們不願背叛公子,可在嚐到課被疼愛的滋味後,他們捨不得離開公子。什麼事都向王爺稟報,有好卻也有壞。王爺能更好的護公子周全,可因為他們的「告密」,公子也常常被王爺「欺負」,被王爺折騰得下不了床。他們愧疚、悔恨,卻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們也想保護公子,但王爺愛著公子,公子卻不愛王爺只想離開……他們希望公子能愛上王爺,這樣他們的愧疚就能少一些,不然就是死了,他們也無顏見公子。一切的轉機都在那年冬天……守在月瓊的床邊,嚴剎眉頭緊擰。床上的人已近燒了一夜了,還不見好轉。徐開遠拿來了藥,嚴剎扶起月瓊一手捏住月瓊的下巴讓他張開嘴。洪喜一勺一勺把藥喂進公子的嘴裡,然後他和洪泰聽到徐大夫說:「王爺,不如趁月瓊生病的時候給他施針、」針?洪喜洪泰驚愕,趕忙壓下。「他病著。」嚴剎的眉頭更擰了。「正因為月瓊病著,意識不清,才能耐得住痛。那位老者說被施了針的人極為虛弱,會高熱不退,屬下擔心等月瓊好了之後再為他施針,一是會很疼;二來月瓊剛剛病好,又高熱,他的身子會更受不住。」嚴剎的大掌摸上月瓊的額頭,深思片刻:「明晚。」「是。」洪泰忍不住出聲:洪喜洪泰篇「從今天開始,你二人就是月瓊的貼身侍從。任何事都要隨時稟報。」「是,王爺。」「護好他的安全。」「是,王爺。」「不要讓本王有機會殺了你們。」「奴婢誓死保護月主子的安危,盡心服侍月主子。」「本王看你們的表現。」「是。」洪喜洪泰不是親兄弟,兩人的年紀一般大。八歲那年,他們兩個被買到了歡館,改名為洪喜洪泰。原本是要在歡館裡被調教等到合適的時候就開始接客的,不過那陣子江陵的富紳大佬們風行玩弄青澀的孩子。洪喜洪泰因為被賣過去的時候瘦的皮包骨,摸樣實在不好,就在歡館裡養了一年。第二年,兩人被江陵的一位富商的手下看重買了回去。洪喜洪泰在歡館裡生活了一年,雖然媽媽沒有對他們進行調教,可他們也不再是無知的孩子。到了富商府上,才知道府裡像他們這樣的孩子有很多,超過十三歲的孩子就是「老大」了。洪喜洪泰的模樣不差,自然就被看上了。進府的第三天,兩人就被召進了主人的臥房。兩日後,他們如破布娃娃般被抬了出來。主人對他們並不是十分滿意,再加上府裡的孩子很多,那一次之後,就沒有再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