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府?」古幽很驚訝。一直在深宮裡生活的他除了太師李章前之外沒見過幾位朝廷的官員。見了也不大記得住。胤川彎腰在古幽的耳邊說:「我的另一個身分是國師胤川,可千萬替我保密。」「啊!」古幽小小的腦袋瓜子不明白饞鬼為何變成了國師?國師為何要易容?因為兒子的容貌和一些其他原因,皇帝古瑟在兒子三歲之後就再也沒有帶他出席過宮宴了,所以古幽沒有見過國師。胤川自然也就沒有見過傳說中非常漂亮的太子。沒有多解釋,胤川道別了太子,施展輕功離開了皇宮。看著饞鬼嗖地一下就不見了人影,古幽瞠目結舌,怪不得娘一直抓不到饞鬼,原來饞鬼的功夫很高。啊,不能叫饞鬼了,他是國師。當天晚上,古幽在外公給他因練舞而不小心弄傷的手肘擦藥時猶豫地問:「外公,江湖人會不會有人的體內都是蟲子?」張天字、皇后張嬛玉和木果果立刻緊張地問:「幽兒,你好好地問這個做什麼?你知道誰體內都是蟲子?」古幽笑著搖搖頭:「不是的。今天聽舞坊的姐姐們說故事聽來的。我覺得那樣的人很可憐,所以才問。」張天字趁機道:「幽兒啊,別學舞了好不好?你這身子骨練武,啊,就是練功最合適。跳舞實在是糟蹋了。而且你是太子,是儲君,還是練功好。」主要是外孫的臉太漂亮了,練功才好自保。古幽頓時垮下一張美麗的小臉:「外公……我喜歡跳舞,我不喜歡蹲馬步。」張天字對外孫的這個表情最沒轍,嘆道:「唉,你這孩子像了誰了?你娘你父皇可沒人喜歡跳舞。」「跳舞很舒服,會飛起來。」一說到舞,古幽的小臉都亮了起來,見他這樣誰也不忍再逼他練功了。藥擦完了,古幽又問:「外公,您還沒回答我呢。」「什麼?」張天字一時沒反應過來。「就是體內長蟲子的人。」古幽對這件事很堅持。張天字皺了眉:「幽兒,江湖上的人都很亂,你不要去聽那些。」「可是我今天一直想著這件事,練舞的時候也在想著。」古幽的小臉皺在了一起,張天字頓時又沒轍了。「幽兒,那不叫蟲子,叫蠱。」「那是什麼?」「是比蟲子可怕百倍的東西。那樣的人被稱為蠱人,是用來練蠱的。」張天字用古幽能聽懂的話語解釋起來。他這個外孫心裡摻不得半點雜念,不然就是日日想、夜夜想。還好他外孫有顆玲瓏心,很多事都看得明白。不過到底是哪個丫頭沒事說什麼體內都是蟲子的人,他實在是不喜歡給外孫講那些陰暗的事。聽完了外公的解釋,古幽似乎感同身受,小臉異常嚴肅,還透著心疼。「外公,那樣的人一輩子都不能把蟲子拿出來了嗎?」「他是蠱人,體內的蠱豈止是一種。他和那些蠱共生共養,人死蠱死,蠱死人亡。因為體內的蠱太多,常常會被蠱毒反噬。被反噬的時候會疼痛難忍,若不會武沒有內力,那疼痛忍忍也就過去了。但若還有極深的內力,那反噬也就越厲害。不過這種人幾乎沒有。練蠱之人都活不長,而且身子虛弱,根本無法練武。」「師傅,您說太多了,沒瞧見幽兒都怕了。」木果果出聲阻止師傅再說。張嬛玉說:「幽兒,江湖和朝廷是一樣的。有善有惡,有好有壞,有是有非。娘希望你見到的都是善、是好,可那很難。你是太子,今後遇到的惡、非會比常人更多。但不管多惡、多壞,你都始終要堅信,邪不壓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不到。」古幽小臉嚴肅地說:「娘,我記下了。」國師體內有蟲子,可是卻會武,所以才會疼了那麼久吧。「娘,蠱人很可憐。如果蠱人還會了武,就更可憐了。」「是啊,他們是很可憐。幽兒如果以後遇到這樣的可憐人,不要因為他們體內有蠱而懼怕他們。誠心待他們,他們不會對你下蠱。」「我不怕蠱人。」古幽只想知道能不能解,但又怕問多了娘和外公會懷疑。張天字不忍見外孫一直糾結此事,說:「其實也不是無法可解。蠱人發作的時候只要讓他體內的蠱消停了,他就不會疼了。」「怎麼消停?」古幽的小臉亮了。張天字最喜歡看外孫這樣的臉,聲音都柔了幾分:「吃蒙汗藥把自己弄暈就行了。蠱毒反噬的時候,蠱也會不受蠱人的控制,而且蠱彼此之間還會殘殺,根本算是廢物。所以各種迷藥都能把他們弄暈。」說到這,張天字還不忘吹捧一下自己:「外公的『天醉』絕對會讓那些蟲子暈個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