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和公升為「老大」帶回一個累贅而略有不滿;後來,他們為那人死也不願出賣「老大」而心生敬畏;再後來,他們為「老大」苦苦壓抑對那人的愛而替「老大」難過;現在,他們為「老大」能與那人幸福的生活而由衷地祝福。「哎……」李休突然有點寂寞,每日看著皇上與君候恩恩愛愛,無人之時,他也會羨慕。這麼多年來他沒有遇到什麼心儀的女子,也沒有那個心思。不知日後自己能不能找到與他相伴一生的人。心裡閃過一個人,李休的心怦怦直跳,然後搖了搖頭,把那個心思甩出去。李休啊李休,你與他是朋友怎能胡思亂想?你可不能犯糊塗,不然你與他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心裡有點酸澀,可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那人每日與他在一起,習慣了那人總是冷靜地勸說與安撫。有他在身邊,他就如吃了定心丸。「休。」李休睜大眼睛,難道他想那人竟然想到出了幻聽?「休,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院子裡乘涼啊。不過現在可是四月天,乘涼還早了些。」來人走到他跟前,舉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了?」「你怎麼來了?」李休吶吶地問。見他有些心神不寧,周公升把他推進屋,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像過來瞧瞧你睡了沒。賦稅的事我還有些主意想聽聽你的意思。」李休被動地進了屋,轉過身:「我剛才正在想你,沒想到你就來了。」話一出口,他才察覺如此曖昧,馬上尷尬地低頭祥裝整理衣裳。「啊,賦稅的事,你又有什麼好點子了?」周公升愣了下,然後笑著說:「好點子倒是沒有,就是想和你聊聊。」李休再抬頭時,臉上已是微笑:「正好我也睡不著,咱倆就聊聊吧。」沒有喚已經睡下的下人,李休親自泡了茶,兩人如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坐在一起閒聊。天快亮時,兩人就賦稅一事又商討除了幾個更好的點子,準備今早向皇上稟報。周公升伸了個懶腰,苦笑:「一會進宮得抽個空補個眠。」李休不停打哈欠:「我也是。」周公升走到門邊,開啟門,轉身對嘴巴還沒合攏的人說:「休,你我身邊都沒有什麼伴,要不咱倆湊合湊合彼此做個伴吧。」李休驚愣,大張的嘴巴半天才合上。不過驚訝過後,他對等著他回答的人深深一笑:「這主意挺不錯。」周公升也深深笑了:「那我明日就搬過來吧。」周公升離開了李休的屋子,出了李休的府邸。這一日,兩人仍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怕在一個屋裡做事都沒多少空說上幾句話。不過當天晚上,周公升卻沒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拎了個包裹搬進了李休的住處。「啊?你說李休和公升他們兩個……」從黎樺灼那裡得到這個小道訊息的月瓊吃驚不已。黎樺灼神秘地點點頭:「李府的人都證實了,不會錯的。」「看不出來。」月瓊一臉不信,「平日裡真沒瞧出來。」月瓊突然看向洪喜洪泰,兩人身子一斗:「少爺?」有點心虛。月瓊立刻又笑眯眯地說:「洪喜洪泰,中午吃餃子吧。」「好。我們這就去準備。少爺想吃什麼餡兒的?」被嚇了一跳的洪喜洪泰定定心問。「豬肉餡兒的,菜多點,肉少點。」「好咧。」兩人有些倉皇地走了。「月瓊?」月瓊湊過去小聲說:「我今早在洪喜的脖子上看到了紅點。」「啊?!」月瓊咪咪眼睛:「我覺得洪喜洪泰肯定也有不動聲色的地方。樺灼,你去探聽探聽。」「月瓊,也許那時蚊子咬的。」黎樺灼確實被嚇到了。月瓊搖搖頭:「憑我多年的經驗,絕對是人吸出來的。」「那你乾脆直接問洪喜不就好了?」黎樺灼也想盡快知道真相。月瓊小聲說:「我怕他給別人騙,你幫我查探查探,先不要打草驚蛇。」「你說得沒錯。好,交給我吧。」黎樺灼鄭重地點點頭,有點擔心洪喜真的會給人騙。晚上睡覺的時候,月瓊指尖在某人的胸口無意識地輕蹭,差點把某人剛剛平息下去的慾火又挑起來,而他卻毫無所覺。抓住月瓊的手,舒爽過後的嚴剎心情極好地問:「怎麼了?」「嚴剎,你知道公升搬到李休府上的事嗎?」嚴剎蹙了下眉:「知道。」「呃……」月瓊猶豫地問,「要不要給他們操辦婚事呀?」「不必。」為啥?「他們想成親自會提出。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操心旁人的事。」嚴剎摟緊月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