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一下,月瓊笑笑:「以前我總執著地認定男子不能喜歡男子,不該喜歡男子,男子只能喜歡女子,陰陽調和才是正統。皇叔對我那樣的時候我只想逃。後來遇到了嚴剎,他開始對我是極好的,我什麼都不會做,他也不嫌我沒用,反而把本該是我做的事都做了。我沒有兄長,他比我年長了八歲,我是把他當成兄長的,誰知道他對我抱的居然是和皇叔一樣的心思,如果我早一點意識到,肯定會逃。」黎樺灼笑了:「所以說你還是遲鈍些好。你可是皇上第一眼就認定的媳婦兒,你要是逃了,皇上就沒兒子了。」說完,他試探地問:「月瓊,能告訴我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讓你不惜受那麼大的罪變了容貌,從宮裡逃出來?」月瓊臉上的笑沒了,臉色變得很不好,他想到了不好的事。黎樺灼見狀急忙說:「我不問了,不問了,你別想了。」月瓊沉默了半晌,低聲道:「其實,我早該放下了。嚴剎一直都想知道,但他怕我難受所以一直忍著沒問,而且當著他的面我也說不出口。但那件事,我確實應該放下了。」知道他這是要說了,黎樺灼立刻湊近,握緊了月瓊的雙手。「我從小就怕皇叔,他看我的眼神會讓我心慌。父皇在的時候從不會讓皇上單獨與我在一起,我想父皇那個時候應該也是察覺到了。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對我抱著的竟然是那樣的心思。」「原本只是有些怕他,後來,有一次我躺在皇宮的小花園裡想我的舞。我想舞的時候通常什麼都聽不到,等我差不多想好了突然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音。我偷偷去看,看到皇叔……」月瓊的眉擰到了一起,「皇叔在凌虐一個小太監,是很過分的凌虐,那個小太監哭得很慘,身下全是血。我當時想也不想地就站了起來。」「啊!」黎樺灼驚呼:「你怎麼敢站起來?多危險啊。」月瓊哆嗦了一下:「事後想想確實挺危險的,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但那個時候我沒多想,就站了起來。皇叔一看到我就放開了那個小太監。他可能也沒想到我會在,一時也呆住了。正好那時候小葉子不放心我來找我,皇叔穿好了衣裳就走了。那次之後我就更怕皇叔了,他怎能做出那種事?我連做了十幾天的噩夢。」「後來我就儘可能地躲著皇叔,他也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看我的眼神更讓我害怕,再後來父皇和徐叔叔走了,登基之後皇叔就總是來找我,每一次都會動手動腳,我怕娘擔心,就沒和她說,結果有一天他突然帶著人闖進了練舞房,我跳舞的時候只會帶著小葉子或小洲子,門口留兩三名侍衛,沒想到在宮裡他居然會那麼做。他的人打暈了侍衛,小葉子被他捆起來關在了外面,屋裡只有我一人。」「月瓊!」黎樺灼打斷了月瓊的話,「不要想了。」聽到這裡他的心都涼了,月瓊居然經歷過那麼可怕的事!怪不得他不願說。月瓊的臉有點白,虛弱地笑笑:「他沒有得逞,但……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做了。若是一般的情況,我也不會拼了命的要逃開他。他……太瘋狂,太可怕了。他想廢了我,我也差點被他給廢了。如果不是娘來了,我可能會和那次見到的小太監一樣。那個時候的他只讓我想到了瘋子。」「月瓊,別想了,別想了。」黎樺灼忍不住抱住他,輕撫他的後背,「那樣一個瘋子,不要去想了。」靠著黎樺灼,月瓊不停深呼吸:「樺灼,和嚴剎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他很體貼,是我自己適應力差,再加上認定男子不能喜歡男子,不能和男子那樣做,所以總是避著他,認為他虐待我。拒絕承認對他的感覺和對古年的完全不同,唉,也難怪他以前每次召我侍寢的時候都氣得火冒三丈,他本來是以生氣為藉口來見我,可我一到,就真把他惹惱了。」抱緊月瓊,黎樺灼輕笑道:「皇上對你是真心的,古年則是為了你的容貌,你自然會喜歡上皇上。月瓊,你和皇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我們不知道有多高興,不只皇上想要你生的孩子,我和安寶還有洪喜洪泰都盼著你能給皇上生一個孩子。」「那時候你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嚇得要命,你可知我們有多怕,怕你不要那個孩子。不過月瓊就是月瓊,你哪裡會忍心傷害一個孩子,何況還是你肚子裡的孩子?看著你那麼喜歡小妖,我們放了心,更替皇上高興。」「哈,這可是你先提的。那時候你們就天天看我笑話,也不告訴我孩子根本不是妖怪投胎,害得我得意不已,向著自己能以男兒身懷下妖怪,古今怕是唯一一人了。」就是再過二十年,他仍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