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奔主題:&ldo;想必許老闆已經聽說了長安這種種與一杯酒樓有關的傳言,我的酒樓的規模還會擴大,只是我缺好酒。&rdo;這意思多明確,許慶做這麼多年的生意,自然知道陳阿嬌是什麼意思,只是話不能說白了,做生意就講究明裡暗裡掐著的魅力。&ldo;好酒也還有,只是這價錢也得商量的,我知道夫人您對面那家的老闆也跟我要好酒啊。&rdo;最近酒坊的確是釀出了新酒,許慶正待價而沽呢。他得好好掂量掂量陳阿嬌這個主顧是不是會是長期的。陳阿嬌知道當初她那酒肆的老闆酒肆被對面的那家逼走的,門對著門做生意,她這邊好了,對面可就有問題了。打擊競爭對手要從各個方面開始,這貨源也是一方面。&ldo;不過許老闆你肯定是要做長久生意的人,我也不在你這裡卡對方,酒一樣也沒關係,只要不比對方差我就照給錢。&rdo;現在酒樓開始盈利,陳阿嬌說話的底氣也足,&ldo;不過我最想知道的,貴坊有沒有什麼新的酒類?&rdo;這許慶的目光一下就古怪起來了,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鬍鬚,莫不是這喬夫人聽說了什麼訊息才過來問這個事情的?他這表現倒是讓陳阿嬌驚訝了一下,本來是想定製特別的酒類的,可是看許慶這架勢,像是已經有了?這樣倒是省事。&ldo;許老闆這情狀,似乎是已經有了新品?&rdo;許慶做了多少年才將自己這如意釀酒坊做成了長安第一,自然是有心得在裡面的,&ldo;不瞞夫人說,的確是有新酒,是用果子釀的,不過口感比以往的果酒好了不少。&rdo;陳阿嬌顯出了幾分興趣,漢代的釀酒技術正是突飛猛進的時候,這個時代有很多名酒,長安物阜民豐,大多數名酒在這裡的大酒坊都能夠找到。&ldo;夫人如果感興趣的話,不如移步。&rdo;談生意,就是要讓顧客看到實物,感受到商品的魅力。陳阿嬌懂這個道理,許慶也懂。她到了院後,發現很多人正在忙碌,將那酒液分裝開,許慶帶著她走到了一間屋子前面,而李氏則跟在陳阿嬌後面,雖不說話,這心思卻活絡著。她看陳阿嬌這駕輕就熟的樣子,猜測這可能是出自什麼富商巨賈之家,怕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來頭。陳阿嬌一看這房間,放著許許多多的大罈子,其中一罈酒旁邊站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白面板大眼睛,似乎還在看著酒罈子。&ldo;小宇,怎麼還在這裡?&rdo;許慶問了一聲,然後才想到給陳阿嬌介紹,&ldo;喬夫人,這是我這邊的夥計蕭宇,這新釀造的果酒都是這小子的主意,有想法著呢。&rdo;這麼說倒是個可造之材了。陳阿嬌聽出了許慶對這蕭宇的讚賞之態,於是順著誇讚道:&ldo;那還真是英雄出少年了。&rdo;那蕭宇抬頭看了陳阿嬌一眼,又趕忙埋下了頭去,臉頰卻是有些紅了,想必是沒什麼人這樣稱讚過他吧?是個比較內向的害羞的孩子。&ldo;我這酒坊以後得傳給這小子不可,來,夫人您請看‐‐小宇拿只酒尊來。&rdo;他吩咐了蕭宇,拿來一隻酒尊,盛了一點那壇中的酒,酒色偏黃,陳阿嬌先嗅聞一會兒,酒氣不弱,卻有種清甜的味道,如今的就都偏甜,很少有辛辣,這酒卻似乎是二者具備。在許慶和蕭宇的目光之下,陳阿嬌的唇淡淡地沾了一些酒,只捱了一小口,細細地品了一下酒味,然後放下,他們兩人看陳阿嬌的笑容,本以為是脫口而出的讚歎,卻不想陳阿嬌說道:&ldo;這酒的味道還太薄。&rdo;不單是許慶,就是蕭宇也突然之間變了臉色。這青年竟然一下站出來,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地變了,他低下頭,卻慢慢地合上了酒罈的蓋子:&ldo;夫人說得對,這酒味的確不夠厚,不過夫人這樣說,可有什麼想法?&rdo;陳阿嬌站在那裡一整袖子,閒雅得很:&ldo;我看著這酒是杏子酒,杏子的味道雖然足了,只是卻顧此失彼,忘記了這杏子酒本來是酒。蕭公子精通釀酒一道,可否知道九醞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