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就是這句話。您二位也滾吧。陳阿嬌心煩著,懶得跟他們計較,揮手示意齊鑑趕人。可是阮月不樂意了,她還心心念念地對桑弘羊抱著幻想,衝上來便對陳阿嬌喊道:&ldo;你不能這麼霸道,不許你這樣對桑侍中‐‐&rdo;&ldo;啪‐‐&rdo;陳阿嬌抬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阮月的頭被打得偏向了一邊,嘴角都滲出血跡來,陳阿嬌那大袖,在那一刻高高地揚起來,帶著無限的尊貴和凜然不可侵犯,她不該自己動手,可是這裡沒有人能夠像旦白一樣替自己動手,所以她只好紆尊降貴,賞她一巴掌了。阮月這回是真蒙了,她扭過頭,惡狠狠地看著陳阿嬌,萬萬沒有想到陳阿嬌竟然會對自己動手,她嘴唇顫抖著,&ldo;你,你……&rdo;趙婉畫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陳阿嬌的身邊,生怕阮月做出什麼傷害陳阿嬌的事情來,齊鑑也連忙過來。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司馬相如瞪眼了,這玩兒個女人還玩兒大發了?!陳阿嬌揚起精緻的下頜,含著冷笑,那神態,睥睨,只是輕飄飄地丟下了一句:&ldo;我霸道,與你何干?&rdo;☆、官奴陳阿嬌忽然覺得,人還有銳氣去刁蠻,這樣不講道理,霸道地對待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是一種幸運和勇氣。她的生活還沒有平淡無聊到每天只剩下寫寫畫畫,跟老太太一樣。阮月的事情本不該如此棘手,是她顧慮太多,明明不是好人,自己還想要做個好人,果然有的路是一走就再也回不了頭的。漢代奴婢官方禁止買賣,可是私下買賣奴婢的不在少數,陳阿嬌是商,秦時以來便有商人不得衣絲乘車,張湯給自己的這幾個人,都應該算是私奴,可是她總覺得阮月的態度簡直……略略抬手一按自己的額角,陳阿嬌看向瞪大了眼睛的桑弘羊和司馬相如,司馬相如還想要看戲,沒有想到桑弘羊直接拉了他一把,將他拽出去。&ldo;哎,你幹什麼拉我啊!&rdo;司馬相如不明白,出來看到桑弘羊那眼神真是……他打了個抖,&ldo;你……&rdo;桑弘羊手一比他脖子,&ldo;走吧,別在這裡找事兒幹了。&rdo;說罷他自己先走了,留下司馬相如站在那裡,忽然覺得今天自己是白來了一趟了。兩個麻煩的人物忽然之間走了,阮月也像是忽然之間醒來了一樣。她慘笑著看著陳阿嬌,眼底卻帶著堪稱熾烈的瘋狂。&ldo;夫人好手段。&rdo;陳阿嬌站在堂前,嗤笑了一聲:&ldo;莫不是本夫人給你臉,你就真以為自己有什麼身份了嗎?&rdo;這話像是刺痛了阮月,她想起了之前的一切一切的事情,果真還是不甘心的。她站在那裡,揚起臉:&ldo;你的意思是我是奴?可是你敢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嗎?你的那些秘密我不知道?漢律禁止買賣奴婢,你若是說了,那個姦夫張湯也要受牽連,你敢嗎?!&rdo;原本微微低下去的眼就那樣緩緩地抬起來,從溫和變得懾人,有犀利的冷光。看上去,陳阿嬌竟然是沒有生氣的,她沒有上前,只是略微地偏了一下頭,似乎是在考慮什麼問題。之前一直沒處理掉阮月就是因為這個,而且之前阮月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陳阿嬌覺得這阮月簡直就像是忽然之間被巫蠱俯身了一般,變得完全沒有理智。也許是因為研究了自己的處境,並且知道陳阿嬌不願意將事情鬧大連累張湯?可是她不過是想炒掉她而已,她真以為漢律是完全施行的嗎?陳阿嬌暫時沒說話,阮月卻以為她是真的怕了。當下阮月一聲冷哼,此刻身份卑賤又如何,連宮裡的衛貴妃都是奴婢出身,她阮月也許也有翻身的一天。有的人是天生不甘於貧賤的,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ldo;夫人怎麼不說話了?也覺得棘手嗎?&rdo;這周圍都有人在聽著,只是這些人大都是賤籍,而非私奴,不過仍然覺得阮月這行為簡直是不知死活,可是仔細一想,阮月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漢律禁止商人買賣奴婢,那麼她的存在對此刻身為商人的陳阿嬌來說,便是一個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