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瞞著我嗎?&rdo;主父偃瞪著眼睛:&ldo;哪裡有?我是真的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啊,哦對了,難道是說阮月之事?&rdo;還算他機靈,再敢在她面前裝傻,陳阿嬌立刻就敢讓齊鑑將他丟出去。她雙手十指交握,換了個輕鬆的姿勢,坐在墊高的位置上,&ldo;試用期到了的時候,你必須想辦法把阮月解僱掉。&rdo;&ldo;可是阮月沒有很大的過錯,而且看上去很得力,夫人您不如給在下一個理由,再讓我炒掉她。&rdo;主父偃的態度,很奇怪。有些曖昧不明,像是願意炒掉阮月,又像是要為她說情一般。主父偃果然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奇怪的是自己沒有怎麼聽到風聲,看樣子自己該查查自己身邊的人了。婉畫是自己可以信任的,齊鑑也沒那麼深重的心機,李氏已經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會做出這麼犯傻的事情來,其實現在唯一不知道陳阿嬌身份的人是阮月。陳阿嬌對阮月一直帶著很大的顧慮,後來事情的發展也的確如她所料,張湯當初怕也是晃了眼,竟然挑出了這麼個人來。&ldo;你是最高主事者,向我報告,現在我告訴你,必須給我炒掉這個人,你自己給我找個理由,不要問我。&rdo;陳阿嬌咬著牙,這樣一字一頓地給主父偃強調。主父偃此人,捉摸不定,流氓習氣是改不了了。陳阿嬌不說話了,主父偃也悶聲不響,倒是一直在吃東西,他似乎是無所謂,反正光坐著也不會出什麼事情。整個密室,忽然就有了蕭殺的感覺。趙婉畫終於又重新泡了茶過來,算是打破了這密室之中的沉默氣氛,她將東西放下,陳阿嬌那冷著的眼神也總算是化開了一些,她端過了茶來,沒讓趙婉畫動手。只是一低頭,卻看到趙婉畫只帶了一隻茶壺和一隻木杯。趙婉畫沒什麼表情,&ldo;夫人沒有吩咐,我便去櫃檯了。&rdo;趙婉畫的年紀還小,可是沉穩極了。直到退出去,她也沒看主父偃一眼。主父偃這是被嫌棄了。他很清楚。陳阿嬌臉上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也不準備將茶分給主父偃,自顧自喝著:&ldo;明日去看長安酒肆的新店,不過我更想開的是之前跟你說過的商會,販夫走卒,南來北往,各地特色貨物匯聚長安,卻多是富商豪強,也都是自己的家族力量,我這個商會,要成為一個資訊互動之所,當然‐‐交流貨物資訊需要先給入場費。&rdo;她說到這裡忽然停下來,看向了竹簾外面。穿著鵝黃色襦群的是阮月,她腳步匆匆地從樓上下來,卻不想撞見了一個人在樓下喝酒的桑弘羊,頓時羞紅了臉:&ldo;桑侍中……&rdo;桑弘羊冷淡地&ldo;嗯&rdo;了一聲,&ldo;阮姑娘有事嗎?&rdo;阮月點點頭:&ldo;其實阮月又一次去您府上找您,可是您不在,不知道‐‐&rdo;&ldo;我那個時候在。&rdo;桑弘羊不欲再繼續糾纏,他估計自己以後也沒心情來這麼喝酒了。阮月愣了,她表情之中閃過迷惑,可是轉眼又變得脆弱:&ldo;桑侍中,您……&rdo;說謊,僕役明明說他不在的!桑弘羊看著這周圍的人都看著,不想自己的名聲敗壞,說自己欺負女人,起來對著阮月拱手:&ldo;阮姑娘,天涯何處無芳草。&rdo;他說完轉身,就到了櫃檯前面去結賬。不知道上面司馬相如是在搞什麼,他不是說自己傾慕阮月嗎?怎麼現在地方給他們留出來了,自己下來喝酒竟然也喝不安寧?趙婉畫剛好來到櫃檯邊,齊鑑還站在這裡看戲,趙婉畫一來,他一愣,那佩囊就掉到了地上,恰好在趙婉畫的腳邊上,趙婉畫低頭一看,卻見那邊角上竟然繡著一個小小的&ldo;月&rdo;字,字跡比較拙劣,大約是阮月自己寫的。這東西分明是阮月女兒家的東西,竟然也出現在了齊鑑的手中。趙婉畫扭過頭,全當自己沒看見。東西掉在了趙婉畫的腳邊,齊鑑也不好彎腰下去撿,竟然也只能裝作沒看到。他心裡哀嚎了一聲:婉畫肯定是誤會了!這問題大了去了……齊鑑側眼看著趙婉畫,她面板雖黑,可是臉型和眼睛都很漂亮,嘴唇偏厚,紅豔而飽滿,眼角下面雖然拉下來一道疤,可是那並不影響她的美‐‐說趙婉畫醜的那些人,都是讀不懂她的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