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章法可循,也不必太過操心。她是讓趙婉畫成了明面上的掌櫃,畢竟酒樓的老闆不露面太引人懷疑,婉畫因為相貌的問題,就算說她是掌櫃,也不怎麼引人討論,她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問過了婉畫,她也點頭了,所以一切還算是很順利。她發現自己一開始就是很偏重趙婉畫的,不過這是自己的習慣,以往新選出來的下屬,她都喜歡進行比較,讓二者相互制衡。婉畫的性格不怎麼張揚,必須要她搭把手,才能夠與阮月壓一壓。閉著眼睛,她想著這春天的也快到了,不過現在還在冷的時候,逐漸地暖起來也快了。屋子裡燒著暖爐,李氏看她睡了,將那窗關上一些,卻沒關完,然後搭了條毯子到她身上去,自己坐到一邊開始做針線活。都是給小孩子做的東西,不過陳阿嬌從來不動手,不管是李氏做這些,還是趙婉畫甚至是阮月來做這些,她從來都只是看著,也不說別的,只是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後對她們說&ldo;我不會&rdo;。只不過‐‐李氏忽然就笑了一下,她看著落在案邊的那繡工粗糙的小鞋子,搖了搖頭,畢竟是有身孕的女人,怎麼可能不自己學著給孩子做衣服鞋帽?只不過夫人似乎是那種比較隱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繡工太差見不得人,所以不給別人說。她看著夫人的手是芊芊玉手,應該是錦衣玉食慣了,她說&ldo;我不會&rdo;應當是真的,只是她總覺得夫人在按著自己的腹部的時候,表情總有些奇怪。現在還不知道夫人的夫君是什麼人呢……李氏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都過去了,只是看著自己在做的繡品,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那眼淚一下就下來了。陳阿嬌午睡一覺一會兒就醒了,她的生物鐘在那裡,也睡不過頭,醒來一看見李氏正在抹眼淚,她有些發昏,問道:&ldo;你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怎麼……&rdo;李氏忙打斷了她,&ldo;夫人,是我觸景生情,正在給小公子做衣服,這不小心就想到了我給自己的孩子做衣服的時候,只是現在我那女兒臥病在床,一日不如一日……&rdo;她這一說,陳阿嬌也沉默,決定換個話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能夠感覺到那逐漸寬大的腰身,十月懷胎什麼的……真正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一開始的時候惶恐,後面倒也接受了。&ldo;你怎麼知道這是個男孩兒呢?我可是很喜歡女兒家的。&rdo;&ldo;夫人您說什麼話啊,這男孩兒總歸是好的。&rdo;李氏眼淚擦乾了,勉強笑了笑,卻這樣說道,&ldo;我若不是因為生了個男丁,也不會成為他的妻。&rdo;母憑子貴嗎?只可惜陳阿嬌不需要這些。她手撐著扶手站起來,推開窗,臘梅卻已經要開落了,&ldo;這冬天快過去,春天來了,就該有春酒了。&rdo;&ldo;是啊,許老闆那邊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上次您說的那個果酒,一推出可是大受歡迎,差點沒把咱們酒樓的門檻踏破。只不過……我看著長安也有別的店家在效仿咱們,這不要緊嗎?&rdo;李氏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擔心,陳阿嬌從屏風上將那厚厚的披風拿下來,李氏趕忙上去給她披上,&ldo;夫人您這是要出去?&rdo;&ldo;外面雪化了,太久沒去酒樓裡看看,我也得去刷刷存在感啊。&rdo;最後幾個字的聲音很小,李氏沒聽清楚,不過也沒多問,陳阿嬌有時候會說一些完全讓他們聽不懂的話,習慣了也就不問了。陳阿嬌又繼續道:&ldo;別的店也只有效仿的份兒,你不能阻止別人,以後別人提到他們的店,也只會說一句是效仿一杯酒樓的,我們是不必怕的,這一個多月,一杯酒樓也到了該推陳出新,開始擴張的時候了。&rdo;她的計劃書寫了很多,一步步都是在算計的,這種手法在現在看來還算是很有效。婉畫負責的後廚也算是教出來的,都是手藝比較好的廚子,有的還是別地兒跳槽來的,做一些精緻的吃食,也有專門的糕點師,後廚現在有十三個人在忙碌,趙婉畫已經只負責指導,更多的時候只是在前臺的地方管賬目,齊鑑也訓練了護衛隊,長期在後園混吃混喝或者幫著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