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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那一瞬間自己是什麼感想,複雜極了。隔著一道門,千山萬水,前程過往,還有什麼丟不下忘不掉?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回頭追來了……趙婉畫掀簾子進來,陳阿嬌端坐在竹簾後面,招手讓她過來,聲音放得輕柔一些,輕聲道:&ldo;你將這竹簡交予他,然後‐‐&rdo;她頓住,從袖中取出一封竹簡,這不是什麼推恩令,也不是任何一卷東方朔的東西,只是她在這段時間寫下來的東西而已,是一些陳詞濫調了。趙婉畫接過來,卻還等著陳阿嬌說完最後那半句話。陳阿嬌曲裾深衣交疊在一起,下裾落在案腳邊,黑與淺藍映襯在一起,對比強烈而深重,一如此刻陳阿嬌的眼神,以及她臉上的笑容。微笑,是溫柔的;眼神,卻是森然肅殺。陳阿嬌深深地勾起唇角,眼神變得渺遠,雙手交疊,好整以暇,目光移到了面前的竹簾上,她看不到外面那個人,也不必看到外面那個人,因為不需要,現在也不想看到。管他什麼身不由己,管他什麼痛不欲生,現在陳阿嬌就只有一個想法。她輕聲對阮月道:&ldo;讓他滾。&rdo;☆、金屋【一更】如果不是此刻自己是跪坐著的,而是躺著的,趙婉畫一定會以為自己在做夢,陳阿嬌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竟然說……外面那個難道不是天子嗎,陳阿嬌知道趙婉畫很難理解,她只是對著她笑笑,然後讓她起來,揮揮手,且去吧。劉徹也該鬧夠了,她手上還有事情忙,夕市馬上就要開始,他九五之尊待在這裡,一是影響惡劣,二是妨礙陳阿嬌做生意。現在她可不是什麼衣食無憂的娘娘,也不是館陶公主的掌上明珠,她就是穿越之前的那個陳阿嬌,大多的成功還是要靠自己打拼的。她看著趙婉畫出去了。趙婉畫雙手奉著竹簡,很快地從密室出來了,外面圍著的人那麼多,此刻堂中卻是冷冷清清的,閒雜人等自動迴避,站在那裡的只有張湯和汲黯,便是連齊鑑都退到了門邊上。張湯搭著眼皮,在聽到陳阿嬌聲音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張完全的死人臉了,這一次,自己才是最大的輸家‐‐不,輸贏還未可知,只是他知道,在某些地方,已經是一敗塗地了。而那邊的汲黯,卻是一臉的平和,不過這東西不能看錶現,汲黯固執起來,只能讓人沉默,這不對盤的兩個人向來是一見面就要相互之間扎幾句,卻不想這個時候,默立在這裡,不敢說一句話。因為,連劉徹,都靜默無聲。天子尚且無聲,臣子自然不能越過了本分去。劉徹此刻,竟然有幾分忐忑,他此刻清晰地知道她就在那密室之中,至於她為什麼還活著,她是怎麼活下來,舊日的阿嬌又去了哪裡……一切一切的疑問他還沒有來得及去考慮,張湯在後面,日後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看到趙婉畫出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這個時候的趙婉畫,雖然面目醜陋,然而一雙眼裡完全是不卑不亢,她雙手奉著竹簡,向著劉徹行了一禮,然後雙手託著竹簡平舉過頭,奉給劉徹。劉徹喉嚨有些乾澀,似乎有些說不出話來,在別人的眼中,皇帝永遠是冷面冷心的,就算是有笑容也是那種帶著霸氣和寬和的笑,可是此刻的劉徹,卻只有滿心的不安。忐忑。這種感覺就是忐忑,不僅是忐忑,還有熬煎。他的心是被放到了烈火上炙烤,至今不得解脫,而能夠讓他解脫的人,就坐在密室之中。他嘴唇分開,遲疑了一下,才伸出手,要從趙婉畫手中拿竹簡,&ldo;她‐‐可有什麼話嗎?&rdo;趙婉畫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張湯和汲黯乃至齊鑑也都看著,想知道陳阿嬌到底是什麼態度。本來趙婉畫是要大聲地說出來的,因為夫人現在的身份幾乎是呼之欲出,方才劉徹追問自己時候那種焦急的表情,分明是情感強烈而且壓抑到了一定程度才有的,那樣驚心動魄,讓人一見之下便有些為之動容。然而這一切根本不能阻止趙婉畫的決心,夫人是給自己交代了任務的,儘管劉徹看上去很像是可憐人,可難道夫人就不可憐了嗎?她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可是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用平淡的聲音轉達了陳阿嬌的意思:&ldo;夫人的確有留下一句話,不過也只有這一句。&rdo;劉徹手指掐緊了那竹簡的簡片,尖銳的稜角扎入手心,他看向了趙婉畫。然而趙婉畫說出了最大逆不道,驚天動地的七個字:&ldo;夫人說,讓陛下滾。&rdo;他剛剛從趙婉畫手中拿起來的竹簡差點落了地,劉徹覺得自己很冷,又是徹骨的寒風在往他骨頭縫裡灌,他定定看向了趙婉畫,可是趙婉畫只是很禮貌地回了一禮,然後退後一步,卻像是要看著劉策等人離去。汲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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