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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上三竿,起來的時候李氏過來給她穿衣,說新來的小丫頭秦思去院子裡曬衣服了,所以沒有在屋裡服侍著,陳阿嬌也沒覺得有什麼,她只是看著李氏的臉色有些不大對勁。在對著銅鏡梳理雲鬢的時候,她那握著桃木梳的手指頓了一下,問李氏道:&ldo;你今日似乎不怎麼高興?&rdo;李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說了。&ldo;夫人,不是老身多嘴,老身實在是不明白,阮月姑娘這樣的性子,實在是不堪大用,要是拖下去,遲早會出事的。&rdo;陳阿嬌沒有想到李氏忽然之間說起這個問題,前幾天還對阮月有些維護的意思,雖然感覺得出來李氏不是很喜歡阮月,但阮月總歸算是陳阿嬌手下比較得力的人,李氏也無一微詞,怎麼今日忽然便抱怨起來了?難道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陳阿嬌放下梳子,李氏過來用髮簪將她的頭髮挽起來,頭後挽髻,又嘆了一口氣:&ldo;我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這樣……&rdo;&ldo;有什麼話便直說吧,我總歸是要知道的。&rdo;陳阿嬌看著推開的窗外,那落了一地的梅花花瓣,想著春天也快到了,天氣暖和了,自己這個孩子,似乎是會在盛夏的時候出生呢。李氏又道:&ldo;我昨晚見著阮月姑娘跟齊鑑一起回來,可是齊鑑胸口上倒像是有淚痕,之前我以為阮月姑娘是對那酒店的常客桑公子有意思,這怎麼突然又插了個齊鑑進來呢?她從您房裡出來的時候,我看著是要去找齊鑑的,那麼晚了,這孤男寡女,還都是年輕氣盛,也不為自己的名節考慮考慮……&rdo;她的這些話讓陳阿嬌怔了一下,阮月還對齊鑑存了這份心思?她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她倒是覺得齊鑑對趙婉畫有那麼幾分意思,可是婉畫年紀還小,雖然看上去穩重,可是實際也不過就是個小姑娘而已。&ldo;你的意思是說,阮月對齊鑑有那個意思?&rdo;&ldo;可不是,老身猜測,阮月怕是被桑侍中婉拒了吧?&rdo;李氏斟酌著說道。這一說,卻把陳阿嬌逗笑了,李氏問她為何這樣笑,陳阿嬌卻說道:&ldo;阮月昨晚那悽悽慘慘的模樣你也瞧見了,怕是今晨起來的時候連眼圈都是紅的,倘若桑弘羊真的說得很委婉,她也不至於如此傷心失意,因著心存念想,所以不會死心‐‐我若是桑弘羊……&rdo;&ldo;怎樣?&rdo;李氏見陳阿嬌不說了,反倒很好奇下面的內容。陳阿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舒展筋骨,懶懶道:&ldo;見面三分情,最怕說不清,我若是桑弘羊,乾脆就不見,免得鬧得雙方尷尬。&rdo;其實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以陳阿嬌對桑弘羊此人的理解,此人嚴謹自律,是不會沒有經過自己的家族的允許就與別的女子訂下終身之約的,阮月本來就是一廂情願而已。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桑弘羊是張湯的繼任者,不過他並非酷吏,卻推行了張湯留下來的許多法條。此人這麼多年,幾乎是默默無聞。當此之時,劉徹手下能人眾多,桑弘羊的才能得不到凸顯,他卻沒有因為無聞而埋沒自己,在後來幾乎權傾朝野‐‐這權是劉徹放給他的,也是他自己為自己爭取來的。能夠坐到高位的人,哪一個心思單純?桑弘羊沒那麼簡單,阮月看人太淺顯。李氏沒想這麼多,也不知道這麼多,她讓新來半個月多的丫頭將早膳端了上來,陳阿嬌坐在屏風前面吃了,最後卻問道:&ldo;主父偃先生現在在幹什麼?&rdo;一提到主父偃這個名字,李氏就想起今日一大早的事情,&ldo;夫人,今晨遇著一件奇事,那主父偃問我您起沒起,說想要去書房看看,我還當他是在開玩笑,不曾想他已經在那裡坐了許久。&rdo;是陳阿嬌囑咐過李氏,如果主父偃要去看她那邊的藏書的話,便隨意讓主父偃進去,她倒是沒有想到主父偃對那些竹簡的興趣那麼大……&ldo;隨他。&rdo;陳阿嬌也不想管,她問道,&ldo;郎中可來?&rdo;&ldo;已經延請到前廳了。&rdo;今日是陳阿嬌診脈的日子,李氏一下笑眯了眼,&ldo;夫人的胎象前幾日難得平穩下來,總算是讓人放下了心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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