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攻擊陣法,就會傷害到自己人。唐時那三株木心筆提著,杜霜天的轉變對他來說,才是根本沒有想到的事情。現在他回想起自己當初認識杜霜天的種種,再提取出那些蛛絲馬跡來,似乎很是容易。只是杜霜天乃是洗墨閣的大弟子,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向來是以寬厚穩重見稱,不可能做出這樣殘殺無辜的事情來。自始至終,泓覺都沒有得罪過他,甚至在唐時的猜測之中,這兩個人在道閣之中應該是相互扶持的。可是現在……那個時候,杜霜天穿著畫裳,從酒樓下面經過,那個時候還是唐時第一次看到常樓。對畫裳的最初印象,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那一日看著酒樓下面杜霜天路過,興許唐時不會到洗墨閣,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了。儘管洗墨閣也給了唐時許許多多的謎團,可那裡是最令唐時有歸屬感的地方。他無法否認,洗墨閣在自己心目之中的地位。所以,此刻的唐時,也就越加無法理解和容忍杜霜天的這種行為。在他看來,杜霜天是瘋了。這人,還是杜霜天嗎?意識混亂之間,唐時只聽見外面是非略帶著一些顫抖和剋制的聲音:&ldo;尊駕,下此毒手,應是不懼輪迴因果業報之人,此等手段,萬不該是洗墨閣所有。&rdo;他終究還是沒入魔。多年修煉非比尋常,是非的心智,還不至於淪落到那個地步。泓覺對小自在天來說,甚至是小梵宗對小自在天來說,都很是重要。只是此刻……是非掐住佛珠的手指一動,險些動了殺心。而他不能動殺心,他與唐時一樣都是心思敏捷之人,在他出來看到泓覺遭難的一瞬間,便已經明白過來了‐‐分開針對的。一個針對唐時,一個針對他。那身穿黃袍的修士拍了拍手,於是直接提著劍衝入了陣法之中,道:&ldo;這和尚交給你,裡面的人給我了。&rdo;殺。毫無掩飾的殺機。這黃袍修士似乎根本不把陣中人放在眼底,彷彿泓覺那麼對付,唐時就一樣那麼好對付一般。有關於唐時的傳言很多,卻只是會讓景仰的人更加景仰,厭惡的人更加厭惡而已。這黃袍修士,就是十分厭惡,而且看不起唐時的,一個出竅中期修士的本事能夠大到哪裡去?黃袍修士乃是出竅巔峰期,一點也不畏懼唐時。他進來之後,便大笑了一聲,朗聲囂張喊道:&ldo;唐時何在?出來受死!&rdo;唐時何在?出來受死!哈哈哈哈……唐時真是差點笑趴下,&ldo;興許真是天堂路太擠,太窄,你找不到路走,所以來投你爺爺我這黃泉道!&rdo;正愁出不去,結果來了個傻逼湊進來!既然進來了,就永遠也不要出去了!悍然的氣質瞬間從唐時的身上一節節攀升起來,雙眼已經纏上了隱約的紅色。他單手提著那三株木心筆,手一晃便已經將之變大,長有三尺七寸,粗約兩指,像是一柄長劍,被唐時背在手中。那黃袍修士冷笑了一聲,&ldo;不知死活!&rdo;還不知道是誰不知死活呢。唐時慢吞吞地走上前去,便在地上畫了一座陣法,輕飄飄道:&ldo;我出不去,你進來了,就陪你爺爺我,玩玩吧。&rdo;玩,要玩個痛快。唐時不覺得自己會輸,他從不考慮這一方面的事情。所以他提著三株木心筆直接上去了。一筆揮出,只像是大刀橫掃,已經直接跟黃袍修士的劍撞在了一起。那黃袍修士前一刻還囂張無比,下一刻卻立刻傻眼‐‐他的劍,竟然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幾乎被對方這一支細長的筆給攔腰打斷!眼前頓時就一亮,這修士看著唐時的這一把劍,便笑了一聲,&ldo;好靈器!&rdo;唐時手中的自然是好武器,他將那三株木心筆一轉,便扭曲著一笑:&ldo;有種,來拿!&rdo;那黃袍修士才不管他,上來便一劍劈過來,眼見得唐時避開,已經將那三株木心筆露出來,便直接伸手向著唐時的那一杆筆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