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天嘉抬頭，看著那星空，手指輕輕一轉，有一種堪稱寂寞的弧度，似乎希望看到天空之中出現什麼，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那偶爾閃爍的星光。於是天嘉又笑了，又消失了。那一刻，左瀾覺得有什麼已經明晰了，在他的大腦裡面……他就站在原地，看著那魂院塔的塔頂，一直振翅欲飛的青鳥‐‐天道，什麼是天道呢？是自己收起來的那一杆沒有品級的叫做&ldo;無極&rdo;的旗，還是自己那不知道底細的玉青八極盤？是消失的神靈，還是一個個減少的神僕？是天嘉在古戰場最孤獨的身影和眼神，還是他在第一魂院魂院塔塔尖上那寂寞的手指？左瀾是不清楚的，如果問他‐‐&ldo;你覺得天道是什麼？&rdo;&ldo;天道是我。&rdo;左瀾豁然抬首，那塔尖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人，衣袍獵獵，長髮卻有一種蒼涼的意味，只有他那沉著的氣勢，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渾厚和尖銳。&ldo;你怎麼來了？&rdo;星光下，他那黑色的頭髮成為了潑墨山水，白色的像是浮在空氣裡發光的蠶絲。臨滄從這高高的地方凝視著他，卻在他一問之後從高處飛躍而下，急速地下墜之後，便已經近在咫尺了。&ldo;天道是你？&rdo;方才問話的人是臨滄，答話的是左瀾。左瀾說：&ldo;天道是我。&rdo;可是此刻，臨滄抬起自己的手掌來，摸了摸他的頭，竟然輕笑了一聲，那薄薄的嘴唇抿起來，有些輕浮的意味：&ldo;天道是我，不是你。&rdo;天道是我，不是你。這句話的意思，左瀾現在是不明白的，臨滄也沒有指望著他明白，可是很久很久以後，左瀾坐在崖邊，等待著有的東西開花結果的時候，就明白了。此刻的左瀾，只是有些迷茫地點了點頭，然後將他的手拿下來：&ldo;你還在生氣嗎？&rdo;&ldo;我不過是擔心你。&rdo;此刻的臨滄坦誠極了，只不過轉眼就已經岔開了話題，&ldo;天嘉剛走？&rdo;&ldo;是。不過我以為你都聽到了。&rdo;左瀾定定看著他，似乎想要從他那一雙冰藍色的眼眸之中讀出什麼來，可是他的眼卻被臨滄伸手遮住了，&ldo;怎麼了？&rdo;下一刻，唇別封住了。左瀾的眼前只能看到隱約的光，臨滄的手指搭在自己的眼皮上，溫暖的，粗糙的，乾燥的……他的頭髮落進他的脖子裡，有些發癢。看不見的左瀾，只能伸手抱住了臨滄的脖子，模模糊糊道：&ldo;你幹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