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碎裂的一劍!金屬性的魂力瞬間暴漲起來,這一劍讓整個世界的陰霾被驅散,雲層之中的雷罰之力已經在不斷地消減,可是依然可怕‐‐然而,左瀾長生劍的金光卻已經直接穿透了厚厚的雲層,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壯闊。劍嘯似龍吟,穿風穿雲,驚天一劍,斬出‐‐像是一劍斬了布帛一般,像是一劍斬了鏽鏈一般,就那樣輕而易舉地,斬斷了。斬斷了,天地雷霆之力。斬斷了,規則對他的懲罰。斬斷了,自己對這天地的敬畏之心。通通在這一劍之中碎裂!他凌空而立,隨手將長生劍丟開,這一劍斜飛出去,卻在半路碎裂成片,落在了天淵各處,激盪起一陣飛塵。左瀾仰頭看,頭頂的烏雲,就那樣伴隨著消散的雷罰,一起消散了。原本怎麼來,現在也怎麼去。來的時候是聚合,走的時候是離散。這一刻,左瀾知道自己勝利了。他是在與天鬥,雖然還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與天鬥起來的。雙手空空,體內的魂力似乎也被掃蕩乾淨了,左瀾覺得自己真是找死。身子一晃就幾乎從那雲端墜下來,幸好從魂陣裡一顆白棋內傳出了陣陣暖流,輸入他的體中,支撐著他落下來。他轉過身,看著表情古怪的崇禮、姜錯影和八喜三人,咧開嘴唇一笑,&ldo;是不是覺得我剛才帥呆了?&rdo;‐‐不,是剛才覺得你帥呆了,可是這一瞬間你暴露了自己的猥瑣。這是三人最真實的心聲。左瀾慢慢地扳著自己的腿盤坐下來,仰頭看著天。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清點了一下自己的損失,來參加魂院任務的時候帶著的魂器,這個時候所剩無幾,除去之前臨滄給的那些,就只有捆仙索、桃符刺、雪花扇了,連陪伴自己最久的重鋒也沒了。他心中未嘗是不感慨的。崇禮走到他面前,看著他一臉萎頓的模樣,語氣平靜:&ldo;看樣子又要推遲出行的時間了。&rdo;左瀾這一場雷罰來得離奇,去得更是離奇,還是頭一次見識這樣的場面,這對於姜錯影等人來說是完全的震撼,就是對崇禮自己來說,都是見所未見。尤其是左瀾那種喪心病狂的劈散雷罰的做法,簡直讓人心胸為之激盪。雖然每個人都知道左瀾這是對天地、對神靈大不敬,可是不得不說,魂修們修煉,其實本身就是想要長生不老,或者獲得強大的實力,在這個對神靈的信仰缺失的時代,左瀾那種做法,何其喪心病狂,何其酣暢淋漓?左瀾聽了崇禮的話,閉了一下眼,然後點頭道:&ldo;我會很快的。&rdo;他手掌一翻,兩手都握住了魂晶繼續抽取魂力,幾乎只能看見一堆堆的白色粉末從他指間流沙一樣落下來。又開始了,這種瘋狂抽取魂力的狀態。他再次將自己的意識沉進玉青八極空間之中,那一隻盤子的顏色灰暗了許多,魂力聚成的水滴也少了許多,整個盤底的水很淺。他疲憊極了,一坐到盤中,意識就開始受到滋潤,逐漸流遍全身,只是身前一顆白棋卻緩緩地浮現了出來,青鳥塔從裡面鑽出來,左瀾抬頭看到,有些發怔。濛濛的青光閃過,那塔中卻有乳白色的影子出來,逐漸在空中凝聚,就像是之前的黑衣臨滄一般。白衣白髮的臨滄。左瀾笑了,這一個兩個地換,還真把自己當傻逼了嗎?&ldo;你玩兒夠了沒?&rdo;那白衣白髮的臨滄表情柔和極了,像是掛在夜空之中的素月一般,很有一種優雅的味道,他落在玉青八極盤的邊緣,雙手交握在身前,笑意清淺:&ldo;我是天釋兒。&rdo;然後左瀾一甩手丟出去一枚尖銳的藍色冰晶,冷笑了一聲:&ldo;假裝自己是個神經病玩精神分裂,你不覺得一點也不好玩嗎?&rdo;他這話一出來,雖然夾雜了一些臨滄聽不懂的詞,可是臨滄卻能夠聽懂大概的意思,他慢慢地飄過來,懸停在他身前,然後彎下腰,吻他額頭:&ldo;什麼時候看出來的?&rdo;左瀾聽他承認得如此輕易,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ldo;從你出現在這裡開始。玉青八極空間是我的絕對領域,而青鳥塔雖然是你暫時容身之地,卻也在這空間之中,絕對逃不出我的掌控,而你說天釋兒和帝影兒都是你,可是在分開的時候他們是兩個人,之前出來的是帝影兒,這個時候卻變成了天釋兒,你以為我那麼傻,會相信你嗎?&rdo;臨滄拍了拍手,然後伸手一拂,頭髮半黑半百,衣服也半黑半百,他乾脆坐到他面前,&ldo;那你為什麼不再猜猜,我為什麼還要變成天釋兒呢?&rdo;&ldo;怕是有什麼新的陰謀吧?&rdo;左瀾又是一聲冷笑,就那樣很近地看著眼前的臨滄,這個他熟悉又陌生的人,&ldo;不過既然被我戳破了,自然也就施展不下去了。&rdo;天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