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祥叔,我們不是‐‐&rdo;他們原本是隻要遇到劫匪,立刻假裝弱勢,將現在車上的這些東西全部交給劫匪,以保證真正的貨物不走漏半點風聲,更不會被別人搶去。可是現在的衛祥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們行事的這一條準則,竟然像是想要跟這群土匪硬拼一樣。威嚴想要提醒衛祥,然而此刻的衛祥是什麼也聽不進去的。衛祥已經老了,一輩子有驚無險地走了那麼多次商,他覺得要為自己在這邊事業的結束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也許是酒喝多了,也許是不想用那種窩囊的方法,總之衛祥準備跟這些土匪槓上了。&ldo;跟這些人渣有什麼好說的?&rdo;衛祥冷笑著,&ldo;全體戒備,準備開動手。&rdo;這些人根本不是他們埋伏在鬼森的打劫隊伍,所以動起手來是不需要客氣的。衛演知道是勸不住了,他吹了三聲口哨,哨聲傳出了很遠。幾個土匪頭子面面相覷,不過轉眼也就顧慮不得那麼多了。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就看到兩方的人已經撞在了一起,打了起來,刀光劍影,魂陣的熒光全部鋪在地面上,從高處看上去一片絢爛。魂陣重重疊疊,不同的魂術爭相冒出來,林子下面頓時成了一片肉搏場。那獨眼的年輕人乃是這群土匪裡面修為最高的,他與另外兩個土匪頭子都沒有動手,而是注視著一樣沒有動手的衛祥。鬼森裡面隱約看得見太陽下落的光芒,左瀾冷眼看著,一點也沒有身為罪魁禍首的自覺。並非有什麼有力度的證據,左瀾只是憑著直覺相信,在這裡,自己應當會遇到什麼人。而他此刻,正在人群之中搜尋,只是太亂,看不出什麼頭緒來。左瀾是等著漁翁得利的,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橫生出枝節來。遠遠地左瀾就已經感覺到了不遠處有人快速貼地過來的破空聲,眨眼之間那些人就已經到了眼前來,看那打扮竟然跟土匪沒有什麼兩樣。然而此土匪非彼土匪,這一夥人,乃是暗市這方早就安排在這裡掩人耳目的。原本左瀾引來的這幫土匪還以為是來了幫手,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高興的時候,這幫人衝上來就直接對著他們出手,簡直讓人大跌眼鏡。同樣是土匪,為什麼這些人要對他們動手?那戴眼罩的獨眼年輕人那臉上閃過了幾分陰霾,這個時候偏偏看到了不遠處的衛演的笑容,獨眼立刻就明白了,好一個暗市,竟然還在玩這樣的陰招!這些土匪強盜分明就是暗市自己的人,常年埋伏在這裡,不知道打劫了多少商隊!&ldo;好,好一個聰明絕頂的暗市!&rdo;獨眼有些憤怒,他只是魂師巔峰的修為,只怕對上那衛祥,還是死路一條,這個時候,他新認識的人,就有了作用了。那名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蒙面人,終於出現了,而左瀾的目光,也終於落在了他的身上。周圍的人都在打鬥,只有衛祥、獨眼還有蒙面人三人,呈現了一種詭異的靜止狀態,他們都沒有動。緊接著那獨眼退後了一步,蒙面人上前了一步。左瀾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人,總算是想起來了‐‐這個人不是自己在上次遇到吳家商隊時候放過的那個順路打劫的人嗎?記得那個時候,這個人的面巾下面還是骷髏頭,現在大約是因為骷髏頭太過顯眼,所以被換掉了吧?這三人對峙著,一個是偽魂爵,一個是魂師,還有一個人的實力‐‐是看不清的。不過那是他們看不清,左瀾很清楚,那個蒙面人,便是當時的黑衣劫匪的首領,乃是魂爵的修為!真魂爵!只不過畢竟衛祥成為魂爵的時間要長一些,到底打起來如何,勝負還要兩說呢。那蒙面人上前了一步,終於將自己的氣勢散發可出來,一步,魂陣出現。他看向了衛祥,衛祥也看著他。&ldo;想不到這種地方竟然也能看到魂爵高手,真是有幸,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姓名?實話不相瞞,我們乃是暗市的商隊,勸二位還是收手吧,這是老頭子最後一次走商,不想大開殺戒。&rdo;輸人不輸陣,這老頭子肯定是很知道這點的‐‐獨眼嘲諷地想著。然而那蒙面人的話才是最冷的,&ldo;不過只是個暗市而已,官方已經禁止了地區走私貿易,暗市頂風作案,要是被魂術公會知道了,你們才是吃不了兜著走。&rdo;他說的完全正確,貿易禁令下來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作用,或者說是短期之內不會有什麼改變,可是名義上,暗市這樣的黑市跨邊界貿易就是違反規則的。衛祥心中一凜,動了殺機。只是那蒙面人竟然轉過頭,對著一棵高大的樹,說道:&ldo;瀾少,您還準備藏到什麼時候呢?&rdo;瀾會(八)原來這人早就發現自己了。左瀾倒是也沒多少驚訝,畢竟對方是魂爵的境界,他坐在樹上,伸了個懶腰,也不下來,就是坐著,懶洋洋地吊著那根草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