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的族長,不可能沒有秘法,這樣精純的魂力,在造型魂術這個領域裡,左瀾的記憶裡面根本就沒有哪個魂尊的實力符合!魂皇。這兩個字,像是兩塊沉沉的石頭,一下壓在了左瀾的心底。&ldo;他不會有事,你先下來。&rdo;臨滄的聲音,左瀾知道他就在秘境裡面。開啟秘境的方法,左瀾也是知道的。他內心之中滿是焦急,眼睜睜看著左丘晏變成這樣,自己卻無能為力,他的魂力根本無法破解外面這一道冰霧,也就無法破解左丘晏身體裡的封印,只能看著他坐在這裡,活死人一般。跪下來,雙膝著地,他沒有回應臨滄一句話,只是雙手放到身前去,然後俯身,向著坐在蒲團上的左丘晏深深地叩了個頭。額頭貼著冰冷的地面,左瀾的唇角卻彎起來眼底的狠煞逐漸地浮起來,在抬頭起身的時候,卻已經完全不見了。手一招,魂陣就被他喚出來了,龐大的魂陣爬滿了這小小屋子的四周牆壁,他腳下正中的位置,一隻青色的玉盤,緩緩地浮現出來,隱約之間就要有凝成實體的樣子。&ldo;以吾左氏嫡系血脈之誠明,叩秘境之門,開。&rdo;回族(二)秘境之門,重新出現在了那一堵牆上,不知為何,左瀾回望了一眼,又不留情地轉頭,推開了牆上這一道忽然之間離奇出現的門,經過了一片空曠的黑暗之後,看到了那熟悉的深淵,還有那深淵上方的鐵索橋。黑色的巖壁竟然有些類似天淵,只不過這個地方的斷崖完全無法與天淵相比,規模和氣勢都差了許多。那一段鐵索橋,像是掛在黑暗夜空之中的一條線,孤絕險絕,讓人有一種走上去就會搖搖晃晃掉下來的錯覺。在鐵索橋的那一頭,無數大大小小的碑默然地佇立著,好似在看著左瀾,這一刻的左瀾,與這碑林之間有一種無聲的對話。左家嫡系的祖祖輩輩,他們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帶有嫡系血脈之中的驕傲,天生與旁系支族不合,他們之中有很多的天才。在出去試煉的時候,他們會將刻有自己名字的石碑放在這裡,這裡記錄他們開始走向輝煌的一瞬間,也將記錄他們輝煌終結的時刻。不久之後,就是左瀾自己,也要將自己的名字,落入對岸的土壤裡,鐫刻在石碑上。陶然碑下面,坐著一個黑白的人影。左瀾一眼就認出來了,臨滄像是當初坐在這前面放血退族一樣,十分鎮定。他踏上了鐵索橋,那漆黑之中隱約著暗紅的鎖鏈,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危險和孤寂。其實一直很奇怪,為什麼由自我空間演變而來的秘境之中會有這樣的一道深淵,大約原來那個成為魂聖的老祖宗有怪癖吧?暗黑,深淵,鐵索橋,碑林,陶然碑,都是些很古怪的東西。在他走在這晃盪的鐵索橋上的時候,整個人的身影也跟著這孤寂而古老的鐵索橋孤寂起來了。天上地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腳下是萬丈深淵,頭頂是揮之不去的黑暗,前面的路還很長,在這鐵索橋上,無法轉身,以內一回頭,肯定就會掉下去。在這個地方,左瀾無法使用魂力,冥冥之中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壓制。也許是祖祖輩輩留存在這裡的威勢吧?那是一種不容褻瀆的神聖。左瀾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在下垂的鐵索橋最彎曲的那個點上,靜靜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頭頂的黑暗之中,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一點點的星光,左瀾完全沉浸入了一種無窮無盡的境界之中,他的意識超脫出來,想要去感受整個秘境之中潛藏著的那種神秘,卻被這種神秘印入了無法自拔之中。細碎的光芒從四面八方聚來,螢火一般,沒入左瀾眉心,這一切的目睹者,只有對面的臨滄能夠看到。左瀾閉著眼的神情無比肅穆,可是帶著一種難言的沉靜,他進來的時候滿身都是煞氣,只是在一步一步踏著這鐵索橋過來的時候,那煞氣像是忽然之間被這邊的氣息給清洗乾淨了。臨滄在以前沒有退族的時候,常常到這邊來,因為只有坐在那裡,那種奇怪的焦躁感覺才會消失。他的頭髮依舊是半黑半百,看上去詭異無比,襯著那一身的衣服,說不出地邪氣,只是他的目光,無聲地落在了站在深淵最中間的左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