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雖然出了一位貴人除了換得些巴結之人外卻並未為慕府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利益,而身為商賈的慕家亦不曾如別的妃子般為慕傾煙提供得了任何的庇護,她在宮中如何,一步步只能靠她自己打拼而來,因而對於這麼一位妹子,她雖身為長姐,卻是知之甚少。慕言顯然亦不知慕傾煙與君天毓是什麼關係,只是擔憂地道:&ldo;煙兒怎麼扯上毓王爺爹也不甚清楚,這事兒回頭還得問煙兒。你現在依著她的話去做便是,這三年來無論在宮裡吃了多少苦頭,煙兒從未曾同家裡抱怨過半句,亦不曾拖累過家裡,現在如若不是走投無路,必是不會這般冒險要將你召進宮裡去的。&rdo;顏依依默然,心裡亦是知道依著慕傾煙的性子,若非到了絕境,必是不會煩擾到家裡的。&ldo;我自小便敬大姐,素來相信大姐當年嫁入宮中是被逼無奈,但也是潔身自愛之人,這會兒怎麼會鬧出這等醜事出來。&rdo;久未開口的慕傾凡皺眉介面道。&ldo;這事兒或許有什麼隱情,明日我去找毓王爺瞭解一下情況,今夜天也晚了,早點歇息吧。&rdo;現在也無頭緒,乾著急也無用,看著夜已深,顏依依便讓慕言及慕傾凡先回去休息,自己也先行回房,歇息夠了才有精神想這棘手事。&ldo;師兄,你怎麼看這件事?&rdo;回房路上,顏依依忍不住問道,蕭雲飛雖一直陪在她身邊照顧著她,但是卻鮮少參與她的家事,討論家事時即便他在場,泰半時候也是緘默。&ldo;傾煙與君天毓關係不單純,那個孩子……或許是君天毓的。&rdo;蕭雲飛沉吟著開口道。&ldo;師兄為何會這麼判斷?&rdo;顏依依的腳步緩了下來,轉頭望向蕭雲飛道,方才慕言提到梅香讓她去找君天毓時她不是沒往這方面想過,只是若真是君天毓的孩子,她為何不直接找君天毓反而要找她?君天毓是否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對於這麼個嫁入深宮的妹妹,顏依依不得不承認,她對她真的知之甚少。&ldo;兩年前入宮刺殺太子太傅時不小心撞見毓王爺出入傾煙房中,一個皇子隨意進入皇上妃子的寢室,這其中多少有些耐人尋味的東西。&rdo;猶豫了會兒,蕭雲飛才緩緩說道。君天毓在慕傾煙的房中出沒?這確實令人費解。慕傾煙性子偏淡,素來寡情淡然,似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勾不起興致般,便是當年聖旨下來時,也是無悲無喜地接過聖旨,五日後便被迎進了宮,現在卻與君天毓牽扯上,這其中怕是有什麼她所不知的故事吧。026j再遇神秘男子事實到底如何也只有進宮見了慕傾煙才知道,顏依依心知此時再怎麼揣測也只是枉然,索性不理會,先行回房休息。蕭雲飛送她回到房門口,自從他跟著她回慕府,這幾年來不知不覺便養成了送她回房的習慣。&ldo;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傾煙那邊未必有事,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商議。&rdo;將她送到門口,蕭雲飛摸了摸她的頭,溫聲勸著。顏依依有些失笑地點頭,儘管她早已獨當一面多年,蕭雲飛卻總放心不下她,看著倒不像是她的兄長,反倒更像爹。&ldo;別的姑娘到了你這年紀早已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哪個姑娘不是家裡養著,就你一姑娘家反倒要養著這麼一大家子人,師兄不幫你還指望誰幫你。&rdo;看穿她心底的不以為然,蕭雲飛淡笑著解釋,清潤的聲音裹著淡淡的寵溺。&ldo;這又不是誰逼我接下來的,我不想嫁人,那總得找點事來玩玩,慕府產業無人打理,我就順道接過來玩一陣嘛。&rdo;顏依依笑著解釋道,抬頭看看天色已晚,與蕭雲飛道了聲晚安便回房歇著。蕭雲飛總覺著慕府虧待了她,她卻還要回來為慕府這般拼命打拼太傻。她這樣的做法在外人看來確實傻,她也從沒想著要將慕府怎麼怎麼著,它是興是衰於她確實沒有多大意義,只不過她暫時對經商還有那麼點興趣,又有這麼個現成的產業由她打理,這自是能省去許多功夫。回到房裡顏依依便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了下來,她素來不喜歡帶面具,只是做人總有那些些身不由己的時候。將揭下的面具放在床頭,顏依依洗了把臉便要換衣休息,剛將中衣脫下空氣中的異動便讓她警覺地眯起眼,抓著衣衫往胸前一捂,凌厲之光從眸中掠過,顏依依已急速轉身,聲音冷凝:&ldo;誰?&rdo;一道修長的身影自暗影中緩緩踱步而出,玄色的衣衫將修長的身形勾勒得愈發挺拔,銀色的面具在跳動的燭火中閃爍著魅惑的銀光,墨染般的黑眸望著她,那眼神看著異常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