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從昨天那頓晚餐後,氣氛融洽不少,既然她昨天已經厚著臉皮讓他不許再給她擺臉色,她也不能給他擺臉色不是。沈漠走向沙發,在另一端坐了下來,伸手拿過染染手中畫板,看了眼,望向染染,臉上已經綻出溫柔笑容,&ldo;這是染染畫的嗎?染染好聰明。&rdo;染染被讚美得笑開了花,小小的身子往韓暖懷裡一靠,仰著頭望向韓暖,&ldo;是暖暖阿姨教我畫的。&rdo;沈漠望向韓暖,韓暖有些赧顏地笑笑,&ldo;染染想畫畫,就教她塗鴉一下。&rdo;沈漠點點頭,&ldo;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繪畫天賦。&rdo;韓暖不以為然地撇嘴,&ldo;這哪叫天賦,隨便塗鴉而已,都是以前我哥教我的,他那才真正叫天賦,畫出來那叫一個贊,可惜沒人慧眼識英雄。&rdo;沈漠眉眼一動,望向她,&ldo;懷哥現在還繼續畫畫嗎?&rdo;韓暖搖了搖頭,垂下眼眸,&ldo;沒有。&rdo;&ldo;那他現在做什麼?&rdo;沈漠繼續隨意問道。&ldo;也就隨便找點事做唄。&rdo;韓暖也答得隨意,似乎不想深談。☆、23沈漠幾乎一夜沒睡,滿腦子都是她的那份調查報告,那一沓厚厚的病歷,那份關於韓風的死刑判決書。第二天一早,沈漠再次約了溫磊。兩人本來是約中午的,沈漠沒什麼心思在工作上,改約了他在上午。溫磊看沈漠約得急,雖是一晚上沒怎麼休息,還是赴了沈漠的約。餐桌上,一疊韓暖的病歷報告被遞到了溫磊面前,&ldo;溫醫生,能說說韓暖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嗎?&rdo;溫磊往那沓病歷望了眼,皺眉,&ldo;你派人調查她。&rdo;沈漠望他一眼,&ldo;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如果這是瞭解她這三年近況最快捷的方式,我只能這麼做,要等她主動提起,估計我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rdo;說著抽出最早那份病歷,望向他,&ldo;她當初患了腦腫瘤,惡性?&rdo;溫磊點頭,&ldo;是,所以必須手術,防止癌細胞蔓延。&rdo;&ldo;那現在呢?&rdo;&ldo;當時發現得及時,屬於早期發現,做了腦瘤癌腫切除手術,但是手術效果不理想,很快又出現復發現象,進行了第二期手術切除,之後做了一段時間的放射治療和中醫治療,治療效果意外的好,出院時已經基本痊癒。&rdo;溫磊應道,&ldo;當時是建議她每半年回來複查一次,去年還回來複查,今年沒有回來過,是否有復發現象,沒檢查過一切不好說。&rdo;沈漠抿了抿唇,抽出另一份資料,&ldo;那她失憶是怎麼回事?&rdo;溫磊有些訝異地望向他,而後往病歷上望了眼,看到上面被劃掉的&ldo;失憶症狀&rdo;等字眼時,望向他,&ldo;你怎麼知道?&rdo;&ldo;她忘了自己的女兒。&rdo;沈漠淡應,&ldo;她是我女兒的母親。&rdo;溫磊望向他,手捂過鼻子以下部分,撐著不語,臉上卻並沒有意外神色。&ldo;她不知道自己失憶。&rdo;溫磊終於開口,望向他,&ldo;她手術前一個月內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整個人整天失魂落魄的,情緒很不穩定,我不確定那是否和她離開你的女兒有關。&rdo;溫磊望他一眼,緩緩道,&ldo;但是那段時間是她家裡情況最遭的時候,她母親在那之前的一年裡發生過嚴重車禍,曾幾度被下過病危通知,肇事者醉駕逃逸,深夜發生的案子也找不到目擊者,他們家經濟情況一般,找不到肇事者也沒有任何賠償,半年多治療下來幾乎傾家蕩產,韓暖不知道透過什麼手段找到了肇事者,一時衝動獨自跑去找人,卻差點出了事,幸虧被她的哥哥韓風及時趕到,卻也因此闖了大禍,韓風將對方砍成了重傷致殘,可能當時手法比較殘忍,被法院裁定為故意傷害罪,量刑上屬於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被判處死刑,一個月後執行槍決,也就是她第一次手術前一天。她大概是無法接受這麼個結果,而且還是因為她當初的魯莽間接導致了韓風的死,自己又無能為力救韓風。&rdo;停了停,溫磊望向沈漠,笑了笑,&ldo;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有可能在韓風被關押那段時間她在幫你生孩子,後來又放棄了那個孩子,各種巨大打擊和強烈的內疚自責自厭下,潛意識裡只能選擇遺忘來逃避這一切,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她當時的腫瘤剛好壓迫住了重要腦組織,手術過程中可能出現了意外,導致她失去一部分記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