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的手粘到了一些黏液,他聞了聞,又把黏液放入到了嘴裡,說道:&ldo;這是嘎仙,也就是悃的身體。這些黏液就是他的血。&rdo;水根想到之前見到了那個章魚合體,的確是只有上半身,而無下半身。難不成是被章魚咬掉的嗎?隨著黏液的剝落,原本附著著屍體的牆壁上的一大段古怪的文字也顯露了出來。水根雖不認得那些字,卻能覺得那些字如無數只亡靈的眼目直直地瞪視著自己。一陣怯意湧上心頭,他不由得連連倒退了幾大步。&ldo;這……這又是什麼?&rdo;萬人看著這麼刻上去的文字說到:&ldo;這是悃的遺書,或者說這是悃在臨死前的詛咒要更貼切一些。&rdo;根據石壁上的記載,悃曾經幫助自己的哥哥顓頊在部落間的戰爭中立下了不少戰功。兄弟倆一個指揮全軍一個衝鋒陷陣,甚至共穿一個戰袍,連他們的敵手也分不清打敗自己的是顓頊還是悃。就算是兄弟,身居上位又能分享戰功也是實屬罕見。可是這麼堅若磐石的情感還是禁不起權勢的考驗。石壁上並沒詳細地記錄立下如此卓越戰功的悃,是為何被貶到北土的。但是隨便一想也知道,痴情人裡多傻子。大概是悃為了心上人而主動讓賢罷了。可是就在他身在北土,痴心等待著戀人繼承王位與自己相會之時,等來的卻是反目的戀人派來屠滅他部落的鐵騎。敵我懸殊,當然他率領自己的大部分子民躲入還未修築完成的地宮時,顓頊引來水龍將整個地宮淹沒。悃的不倫痴戀卻給自己的部落子民帶來了滅頂之災。在愛火熄滅之際,他心底升起的是滔滔洪水也無法湮滅的恨意。於是,他自斬軀體,與在地宮中飼養的怨章合體,變成了不死的獸人,利用地宮中死者的怨氣結成了千年寒冰,又用自己的鮮血與半截軀體發出了惡毒的咒怨:若同宗血脈中有違背倫理兄弟亂倫者,二人必相殘而亡,不可共存!這個詛咒浸滿了對自己為何輕信兄長的懊悔之情,想必當悃看到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子民,因被洪水淹沒而死時,最痛恨的就是與兄長結下孽緣的自己吧?與其說是詛咒別人倒不如說是詛咒自己。想到那嘎仙臨死前還念念不忘曾經與哥哥一同披過的戰甲,真是讓人百感交集。水根忽然心念一動,他似乎也想明白了前世的自己為何引導他們來到此處。&ldo;你說拓跋氏是悃的後代,那麼拓跋嗣與拓跋紹也就是悃的後人了?&rdo;萬人點了點頭:&ldo;悃是黃帝的親孫,傳說中上古奇人有異能,未必只是傳說,起碼悃的血液中蘊含的靈力簡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你們都是拓跋皇族,體內自然留著最純正的瘋狂血液,當年的嗣對紹動了情,就啟動了那可怖的詛咒。我下的蠱算什麼?就算沒有我,你們也難逃相殘而亡的厄運,這就是對你們兄弟亂倫違背天倫的懲罰。可能是嗣兒尋訪解蠱之方時,在大興安嶺之地無意中洞悉了這個上古的機密吧。當初的拓跋氏一族為何離開大山來到了草原?我原本只是從卜莁村的古書中翻閱到,大鮮卑山一對隱秘相戀的倆個男子突然互相啃吃對方的血肉,咬斷了彼此的喉管而死。倆人死後,屍體還沒來得及下葬就散發出腥臭的氣味,凡是聞到的牲畜全都暴斃而亡。這場比瘟疫還可怕的災禍逼得整個部落不得不遷徙到山下,開始了逃亡的生活。現在推敲起來,那對有曖昧之情的男子恐怕也是有著血緣聯絡的兄弟,於是他們就變成滿蓋的嘎仙之咒最淋漓盡致的應驗了。&rdo;&ldo;不對啊,那為什麼前世的我與紹並沒有發狂的徵兆呢?&rdo;水根還是有些想不通。萬人笑了:&ldo;那你就得謝謝我了,因為拓跋紹傾心相戀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孽戀越濃,詛咒的力量就越強。所以前世的你傾其所能也不可能得償所願。因為當你們心心相印之時,便是互噬而亡之時,哈哈哈……嗣兒,這就是你的命!&rdo;水根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在懸空寺的密室時聽到的話‐‐&ldo;天命不可違,要想改變命盤,所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比死亡還要可怕……&rdo;前世的自己,明明已知天命,卻不肯殺掉是自己命中宿敵的弟弟,進而害的弟弟身中陰毒的蠱氣,同時自己也深陷到無法擺脫的詛咒中。這環環相扣的命運枷鎖被個不負責的死人一併地推到了自己的頭上。 &ldo;那紹已經死一次了,這詛咒是否就破了?&rdo;水根問道。萬人搖了搖頭:&ldo;你也太小看這嘎仙的詛咒了,就算你投機取巧,將紹的靈魂封閉的千年,但那詛咒是一定要見血而終的。靈魂不滅不減,怎麼能算是是真正的死亡呢?所以,想要終止這詛咒,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