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覺得就有點氣衝丹田了。紹忍不住湊過去,含住了水根的嘴唇。倆人之間的肢體交流最近一直挺頻繁的,水根雖然不喜歡,但明知反抗無果的情況下,卻不像初次那麼反應激烈了。尤其是在這涼意襲人的詭異夜晚,感覺到熱乎乎的氣息噴薄在唇齒間,倒是有些暖意。唇齒交纏之間,紹把水根摟在懷裡,用自己的外套包住了小孩。打從來到這個破地方就滴水未進,水根本來就是又餓又冷,被紹摟在懷裡,居然有些上下眼皮打架。紹也看出他困了,就說:&ldo;你先睡一會吧,有情況我會叫醒你的。&rdo;水根被他身上傳來的陣陣熱氣熨燙的舒服,就閉上了眼睛,準備歇一小會。合上眼睛正迷糊著,突然一陣怪異的聲音傳入了自己的耳中。&ldo;呀……啊……&rdo;這類似野獸咆哮的聲音讓水根不得不睜開了眼。這一睜眼,不打緊,水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華麗的宮殿之中。到處花團錦簇,彩蝶飛舞,而那怪異的叫聲還在持續不斷,簡直與春光明媚的景色格格不入。水根覺得好奇,便順著聲音沿著花叢的小路走了過去,原來在花叢中掩映著一口水井。在打水只用的井架上綁著一根粗大的繩子,那墜得筆直的繩子正一抖一抖的,似乎有什麼東西拴在了上面。探頭往下一看,原來是一名少年,被大頭朝下的吊在了水面上。水根看著有點不落忍,想伸手把他拽上來,可手剛伸到一半,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自己怎麼來到這麼奇怪的地方?莫不是王八殼子的詛咒開始了?誰知道眼前的景象是真是假啊?萬一伸手,說不定自己就是下一個掉井裡淹死的小刀了。這麼一想,原想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但見死不救的罪惡感卻揮之不去了。時間就這麼一點點地捱了過去,也不知這倒黴壞孩子被掛了多久,發出來的聲音都不是人的動靜了。那剛才聽著還算脆亮的聲音,越發的嘶啞,粗糙的聲音颳得水根耳膜都疼。不過聲音聽得是越來越耳熟了,誰說話是這種嗓音來著?這時,有人突然走了過來,來人身後的陽光太過刺眼,水根反射性地眯起了眼睛,一時也看不清來人的長相&ldo;哥們兒,井裡有個人,麻煩你幫忙拽一下唄!&rdo;來人好像冷笑了一下,問:&ldo;憑什麼要我幫他?&rdo;水根有點生氣:&ldo;你這人怎麼見死不救呢?啊,眼看著別人在井裡涼著,你能看的過去嗎?我要不是……要不是胳膊脫臼了,早上手幫忙了!&rdo; 這番義憤填膺的話看來是有點效果了,來人似乎很滿意地笑笑說:&ldo;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只盼你能兌現自己的諾言。&rdo;水根聽得迷糊,他媽的老子答應什麼了?就是要救人的酬金,也是管井裡倒吊的那位要啊!這時來人一揮手,有幾個侍從模樣的大步走了過來,利落裡拽出裡面奄奄一息的那個。水根暗鬆了一口氣,望向拽上來的那個倒黴蛋。可能是大頭朝下,血液長時間地集中在頭部,不但臉又紅又漲,連眼睛都是血紅一片。那雙眼睛就是這麼直直地盯著自己,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可他是誰?為什麼有種名字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的感覺?二十九沒容水根反應過神兒來,身邊的場景一下子又變了。這次好像來到了一個肅殺的大殿,在層層全副鎧甲計程車兵包圍中,有一個滿身是血的少年被兩名士兵強按在地。而自己也被一群人簇擁著,站在高處,往下看。當那個跪在殿下之人抬起頭時,水根發現他就是那個被吊在井裡的少年。看來這個幻覺跟3d電影似的,氛圍很逼真,可惜質量不高,看人的臉總似霧裡看花,影影綽綽的。能看清的,也只有少年的那雙眼。此時那雙眼裡滿是怨恨與不甘。只是那雙眼睛彷彿印在了心口,怎麼也甩不掉。一杯泛著綠光的酒被送到了少年的嘴邊。少年一撇頭,似乎不願碰那杯酒。這情節電視劇里老演,水根一看就明白了,這就是逼迫著犯罪之人飲下鴆酒呢!水根放下心來,看來這的確是幻覺。和諧的社會沒有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發生,對待未成年的少年犯,政府一般也是寬大處理,錯了關起來改,改了再犯,犯了再改,能折騰幾個小來回,沒這麼一棒子打死的。這時有個人尖聲尖氣地說:&ldo;清河王圖謀不軌,弒父弒君,犯下大逆不道的滔天之罪,天地難容,難得新君心懷寬容,只是賜你鴆酒,免去了刑訊之苦,也算保全了你的顏面,清河王,您還是趕緊上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