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慢慢地抬起了腳,廣勝狼狽地站起身來,衝著列車員一呲牙:&ldo;我們鬧著玩呢,不好意思啊!&rdo;說起來,列車員還真得了這軟臥裡的四個人不少紅包,也懶得多管閒事,一聳肩膀,走人了。小門一關,就剩下四個冤家對頭,大眼瞪小眼了。廣勝大哥先站起來,一看靠山來了,就插著腰,憤憤不平地打破了空間的尷尬,說起了自己的逃命脫險史。其實要說廣勝是怎麼逃出來的,特簡單。當水根他們爬上懸崖時,就他跟那位敬愛的馮局長留在了三角大廳裡。當馮局長從鹹水池子裡爬出來後,也想拽著鏈子爬上去,怎奈鏈子離火太近,局長萎縮不前。最後他咬牙撲上了躲在一旁的廣勝。大哥此時驚嚇過度,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了。看怪物似的馮局長撲向自己,居然能急中生智。撈起身旁一隻正在燃燒的死蛾子就掄了起來。馮局長嚇得連連後退,最後,只見局長一咬牙,跟瘋了似的,也不顧要命的火了,直撲到廣勝的身上,用兩隻燒焦了的手死死地卡住了廣勝兄的脖子,勒得大哥張大了嘴巴拼命勻氣兒。 要說那馮局長真夠禽獸的,終於在生命垂危之際犯下了最後一件令人髮指的罪行‐‐他將那張燒得變了形,露出牙床的大嘴覆在了大哥殷紅、健康的櫻唇上,來了把法式深吻。那一刻,大哥如果有選擇,他一定選擇切腹自盡,也絕不受這份洋罪。最後一吻後,烤肉馮終於如一攤被烤熟的肉一樣,趴在廣勝身上一動不動了!廣勝大哥推開他後,乾嘔地吐了半天,拿鹹水連漱了好幾遍口。這時,廣勝發現瀑布的水流逐漸減少,突然想起之前湖水洩盡的一幕。俱是連忙跳上那張人皮筏,就著蠶絲的黏性將自己包裹嚴實,從湖底的密洞,又回到了初進密室的湖中。幸好有人皮筏子,不然非得讓湖中的骷髏蚊幼蟲叮成篩子不可。可上了岸後,他走到密道的入口處又傻眼了。密道怎麼也推不開,他甚至能聽見外面水根與紹焦急的對話,可他在裡面怎麼喊,外面卻聽不見。後來他聽著紹不耐煩地拉著水根走了。大哥想到自己要這麼活活餓死在山洞裡,心裡別提多委屈絕望了。就在這時,密洞突然被砸開了個口子。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站在了入口處,不太斯文的是,他那雙沾滿了鮮血的手,和身邊倒臥的一具老和尚的屍體。當看清青年的眼睛時,廣勝發至內心地打了一個寒顫。能殺出家人,真是個不怕遭報應的亡命徒。就這麼的,他跟這青年先回到旅店,發現那倆只顧自己逃命的小王八已經卷錢開溜了,就按著青年的指示一路追到了列車上。萬人最坦然,在廣勝講得唾沫橫飛時,選了紹床位上的軟臥,先脫下西服疊好,就翻身上去了。廣勝講完後,水根一捅在那直眼兒的紹,那意思讓他問問這怎麼八宗事兒啊!紹被捅回過神兒來,先瞪水根一眼,再問萬人:&ldo;你特意一路跟來,又跟我們一個車廂,是什麼意思?&rdo;萬人坐在軟鋪上支起了筆記本,和聲細語地說:&ldo;我是因為出差,正好要去呼倫貝爾研究一項課題,能一個車廂真是巧啊!&rdo;&ldo;萬人,你前世的種種作為被戳穿了後,以為我不會對你痛下殺手嗎?你別妄想我對你還念什麼舊情了!&rdo;教授聽了這話,提起了嘴角意味深長地問:&ldo;我知道你對我沒什麼舊情了,那三根冰針不是最好的證明嗎?&rdo;&ldo;那是因為情況緊急,要不是……我也不會……&rdo;水根聽得都想把耳朵扔出車窗,耳不聽心不煩!就這個拓跋紹,他現在是研究得透透的:心狠,卻不夠硬!就一至情至性的孩子,要不也不會幾次三番在生死關頭救下自己。就這彆扭弟弟的性情,只怕在前世,那個蛇蠍美人也已經研究明白了吧!&ldo;萬人,你應該也是要去嘎仙洞吧?究竟這嘎仙洞裡隱藏了什麼秘密你應該很清楚,加上你主動尋上我們,應該也有你的用意,你想怎麼樣?明說吧!&rdo;水根插嘴道。萬教授對上水根,眉眼立刻草長鶯飛,眼角含春:&ldo;原來你們也知道嘎仙洞了,當然,嗣在前世一定給你們留下了線索。不過其中的細節只怕你們也是不大清楚的。要是說起這嘎仙洞,記得說一下鮮卑的起源:北鮮卑族原是東胡的一支,世居漠北的鮮卑山而得名。有的學者提出鮮卑山應該是悉比利亞的一座山,還有的學者堅持認為應該是呼倫貝爾大興安嶺北部一帶地區。不過自從嘎仙洞被發現後,這一問題就不存在了,拓跋族就是發源於大興安嶺北部的山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