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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獄鬼+番外 作者:狂上加狂

突然水根僵直地躺在床上不動,他猛的發覺,這味道,這獸皮的顏色,這壞境,與曾經做過的激情勃發的春夢是何其的相似。這時,紹看到水根臉色泛紅,神態異樣地躺在床上,就微微翹起了嘴角:&ldo;那時候,你總是半夜來到我的寢宮,像現在一樣躺在床上主動分開雙腿,求我肏你。&rdo;四十三水根聽了這話,耳根子都發麻,他反射性地併攏起自己的雙腿,想想不對,又立刻從氈床上爬了起來,像被開水燙了的耗子似的吱呀亂叫:&ldo;你……你瞎說!誰稀罕勾搭你!&rdo;紹沒搭理他,他走上前去翻動著高度模擬的宮殿裡的物件。雖然屋內的擺設相似,但總有一兩個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出現在了這。比如一盤殘局的圍棋,幾本摞在一起的臨摹字帖,甚至在架子上還擺放著一把胡琴。桌子上有噴香的糕點,沏好的清茶,硯臺裡已經磨好了墨,毛筆的頭的墨汁還很潮溼,有幾張寫滿字的信紙凌亂地擺放在桌子上,而屋內之人彷彿剛剛離開一般,看來封印將室內的一切都定格在了千年前的某一刻。紹信手捻起一張,定睛仔細一看,上面寫著熟悉的鮮卑文字,是自己的王兄拓跋嗣的筆跡。水根湊過去好奇地看了看,一個字也不識得。&ldo;這上面寫的是什麼?&rdo;紹神色異樣地轉過臉來盯著水根,看得水根直有些摸不著頭腦。紹又轉過頭來接著看著這一摞信紙,快速瀏覽一番後,突然惡狠狠地衝著水根罵了一句:&ldo;恬不知恥!&rdo;這一句罵得實在是沒有緣由,水根很是激憤,在&ldo;不要臉&rdo;這塊領域,紹作為領軍人物的表現無人能及,憑什麼他現在反倒罵起自己來。也不怪紹勃然大怒,實在是信的內容太過纏綿悱惻,相思之情排山倒海、滾滾而來。最重要的是封情意綿綿的書信是拓跋嗣寫給死去的自己的。 鮮卑族在性的方面可以是很隨性的。尤其是皇族內部,更是糜爛的可以。清河王在少年時處於好奇,在王兄的誘導下,有過幾次荒誕不堪的經驗。不過在他看來實在是性之間,半是獵奇,半是學習,再正常不過的宣洩了。不過在戀上萬人後,他雖不曾守身如玉,但與王兄的關係卻急劇惡化,禁斷關係倒也不曾繼續。這段兄弟間荒唐的往事,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影響。可是在書信之中,拓跋嗣卻及其哀怨地表達了對這個被自己親手害死的王弟的思念之情,字裡行間,溢位的根本不是對殘害手足的懺悔之情,倒類似於情侶的情愫。這番深情,搭配上處死自己時的無義,只能用惺惺作態來形容,著實讓紹錯愕之後又勃然大怒。水根不知道他弟弟的曲折心事。倒是好奇地翻檢起一旁瓶瓶罐罐,其中有一個罐子當他靠近時,突然微微動了一下,水根遲疑地拿起它,將蓋子微微掀起一條縫,往裡一看:&ldo;啊!&rdo;小土罐被水根失手摔在了地上,墨綠的濃汁傾灑出來,在土罐的碎片中,一隻怪異的蟲子在微微蠕動著。現在水根談蟲色變,一揭蓋子嚇了一跳,就把土罐摔了出去。紹走上前去仔細一看,這蟲子居然跟剛才水中見到的骷髏蚊的極其相似,只是體型小了很多,看來之前湖中的那些蚊子的幼蟲,都是在個土罐中培育出來的。這裡的種種跡象表明,拓跋嗣在裡起碼生活了一段時間。在自己的印象中,王兄一向懼怕些蟲蛇之類的東西,他怎可能親自飼養?可石室中的物件俱是王兄所愛之物,又怎麼解釋?紹仔細地翻檢著手中的書信,每一封信下都標註的日期。從卜莁村出來後,紹就讓廣勝買來了關於兩晉歷史的書籍,看不懂簡體字,就讓水根讀給自己聽,對自己的身後事算是有了一些大概的瞭解。那位踏著自己屍體爬上皇位的王兄,被歷史封為承上啟下的一代明主。他進攻宋國大獲全勝,此役稱為南北朝第一次南北戰爭,攻佔虎牢關,闢地三百里,並進逼劉宋領土。但哥們也是累過了油兒,因攻戰勞頓成疾,終於在423年撒手歸西了,享年32歲。可書信從時間上推斷,最早的一封應該是424年,最後一封也是到434年。也就是說如果些書信是真的話,最起碼拓跋嗣比史書的記載多活了10年。一個爬上權利頂峰的帝王,在嘗試了策馬揚鞭,開疆擴土的無上樂趣,國內外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究竟是什麼驅使他放棄的帝位,窩在不見日的石洞中呢?難不成史書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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