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菀笙話一出口,自知失言。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因為她深知為了贏得霍玲的認同,自己必須扮演一個溫文爾雅、成熟穩重的合夥人角色。
結果因為聽到霍玲提及洛卿箏,她再也繃不住了。
“霍小姐,我說的情況,也希望你考慮一下。畢竟兩家合作是一件大事,需要用理智去解決,而非感情。”張逸揚很適時地插話。
說實話,張逸揚對地位遠低於自己的平民確實表現得過於傲慢無禮。但考慮到他是張家精心培養的繼承人,當面對實力相當的對手時,他的智商和情商還是相當出色的。
霍玲接過話頭,雙眼掃過洛菀笙及易凡,“我都會考慮的。”
易凡倒是沒有多說什麼,他察覺到洛菀笙那充滿惡意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中蘊含著警告的意味,彷彿她正用無聲的語言告誡他:“如果你敢做出任何不利於我的事情,那麼絕對會招致嚴重的報復。”
就在局面變得有些微妙的時候,陳芮直起了腰,他擦了一把汗,說道:“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霍棟身上,只見他身上插著銀針,而緊閉多時的雙眼正在微微顫抖。
霍玲驚喜地推開陳芮撲了過去,大喊道:“爺爺!你終於醒了。”
睜開雙眼的霍棟有些呆滯,直到他發現了撲在自己身上的孫女,他才回過神來,“玲玲,你……我還活著嗎?”
“你說什麼胡話呢?爺爺,你當然還活著啊。”霍玲喜極而泣,淚水順著光滑的臉龐不斷滴下。
洛近山終於也長出了一口氣,霍棟還活著,那可真是天大的喜訊。他知道此時呆在這裡多少有些煞風景,便對洛菀笙使了個眼色,隨即他走到易凡身邊,看著這個男人。“這個時候,把時間交給霍小姐吧。你還呆在這裡幹什麼?”
易凡想也沒想,說道:“我是個醫生,而且,就算我出去了之後,也會馬上被霍小姐請回來的。我就不浪費體力了。”
洛近山壓低了聲音,質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為什麼要提洛卿箏?”
易凡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她是我老婆啊~為她爭取點機會,有啥問題嗎?”
洛近山冷哼一聲,“如果你為她好,那麼就不要介入這件事情。霍家的合夥人,只有可能是我們家菀菀。”
說罷,洛近山識趣地帶人離開。
張逸揚看著易凡的目光有些古怪,畢竟易凡說他當初七日必死,不算今天就只剩五日了。從理智角度來說,他已經開始覺得易凡有些不簡單。然而從感性的角度來說,他的驕傲不允許聽信這個來路不明的鄉巴佬,更別說向他低頭了。
易凡倒是懶得去管這幾人,唯一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動作的沈浪。這個年輕人身上有著一股奇怪的氣質,和自己有些相似,但仔細一琢磨,又不盡相同。
霍棟從生死邊緣回來的感情波動很快歸於平靜,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情況。雖然意識已經清醒,但身體周遭大穴被銀針封鎖,無法動彈不說,身下還有一個不知名的東西正在發燙,燙得自己難受。
“大夫,我背後好燙,能不能幫我檢查一下。”霍棟的聲音還算洪亮,他所注視的,自然是看上去就像個老中醫,實際上也是個老中醫的陳芮。
陳芮撓了撓頭,裝模作樣地說了句,“暫時先忍耐一下。”隨後他看向了易凡,那眼神明顯實在求救。
霍棟深吸了一口氣,急切道:“雖然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麻煩快拔掉我身上的針。我修行的內功,你所插的幾個穴位,正在洩氣。時間一長,我將受到不可逆的傷害。”
易凡知道這並非陳芮接觸的領域,他開口道:“正經十二脈,苦修尚無畏。奇經八脈若要涉足,那可不能走錯一步。”
“如果我所料不差,霍老先生的舊傷,正是因早年衝擊奇經八脈所導致的對吧?”
此話一出,霍棟驟然變色,“你是誰?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叫易凡,是個醫生。至於我怎麼知道的嘛……”易凡指了指雙眼,“看出來的。”
霍棟神色緊張,隱含怒意,“既然如此,那你知不知道,現在下針,正在讓我散功?”
“我知道,霍老先生。”易凡並起劍指,伸手指向霍棟的丹田,“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幫你治療奇經八脈的舊傷。”
“我並不信任你。”霍棟直截了當地說道。
聽到這個回答,易凡並不意外。他對陳芮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