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車行駛夜裡色。它正在返回城區的公路上疾馳,與其他車輛不同的是,轎車時不時會抖動一下。
車裡坐著三個人,全都穿著同樣的黑色西裝。再加上他們的外形多少有些凶神惡煞,怎麼看怎麼像黑社會。
事實上,他們確實是黑社會,而且是屬於黑社會中滿手血腥的殺手。
只不過這三位殺手一言不發,車廂內的氛圍異常的壓抑。
開車那個人的手不斷顫抖著,每抖動一下就帶動方向盤偏轉一下。這就是車輛時不時抖動的原因。
“我……”這個人低頭看了一眼,緩緩開口,“好像尿褲子了……”
原本還不覺什麼,他這麼一說,剩下兩個人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尿騷味。若是放在以往,手裡少說有五六條人命的人被別人嚇得尿了褲子,這件事少不得要被他們嘲笑一輩子。
然而車廂內的兩人依舊安靜如雞,甚至連笑一聲都做不到。
過了五分鐘,坐在後座的人彷彿如夢初醒一般,忽然喘起了粗氣,臉上也是白毛汗一片,“阿祖,我們看到的是真實發生的嗎?”
身旁那個叫阿祖陰鶩年輕人並沒有說話,他拿出自己的煙盒,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原來一打就著,還能玩點花活的防風打火機,這次卻怎麼都點不著。
最終,他放棄了點菸,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元龍,你別他媽問了,肯定是我們還在夢裡。”
元龍擦了一把汗,嘆息道:“面對手槍不慌不忙,還敢搶槍。翻身斷頭臺,隨手就殺一個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媽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那個人就不是人,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他用幾分鐘就解決了一組的人。二組的凌牙還是個練功夫的,據說還是一個有名武館的關門弟子。結果是有槍的情況下還拿不下那個人!”
“他媽的,凌牙打不過就算了,你看到那個瘦子了嗎?人家丟一張紙,就跟中了邪一樣在原地亂打。真他媽邪門。”開車的呂方索說道,“老子十七歲就敢殺人,從來不怕血腥,就怕他媽的這種邪門事!”
元龍罵道:“都他媽少說兩句吧,我就說這單子不好接。”
“要我說就是採用我的方案,搞把巴特雷,一槍轟了人的腦袋。”阿祖陰惻惻說道,彷彿提及巴特雷就能給自己壯膽。
“你傻啊,人家說了弄殘不弄死。弄死就只有半價了。”
“現在給你雙倍,你去把人家弄殘試試啊!去啊,你去啊!”阿祖聲音忽然大了起來。
元龍正欲發火,只聽呂方索忽然說道:“不對啊,一組和二組的人應該都死了,為什麼他們的車追了上來?”
坐在後座的元龍和阿祖頓時回頭看向後窗,結果後面的黑色轎車直接追尾了上來。“嘭”的一聲巨響,方向盤在呂方索手中失控,車輛頓時打起轉來。
緊接著,又是一次撞擊。
這一次後車撞上了前車的側面,並且如同一隻發怒的公牛,死死地頂了過去。
“大人……這樣……”皮勇回頭望著後座的易凡,他的腳死死踩著油門,忠實地執行著易凡的命令。
衝撞的那一刻,安全氣囊已經彈開。皮勇受到撞擊,本就肋骨骨折的他傷上加傷,嘴角都流下血來。然而他還是強撐著,甚至還叫出了“大人”這個自貶奴性的稱呼。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身後坐著的,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易凡在後座摟著洛卿箏,穩穩地坐在那裡,平靜地說道:“頂翻他們。”
“好。”皮勇熟練地掛擋,轎車後撤之後,又一個燒胎起步,狠狠地撞上了殺人三人組的車。這一次猛烈撞擊,將他們的車撞進了路邊的樹林。車輛側翻過來,變成了底朝天。
易凡拍了拍皮勇的肩膀,皮勇渾身上下一個激靈,僵在了座位上。幸好易凡只是拍了拍他,接著叮囑道:“坐在車裡,看好我的女人。”
“是。”皮勇一個勁地點頭。
易凡小心地把洛卿箏放在了車輛後座,然後下了車。
皮勇看著他一步步走向側翻的汽車,透過後視鏡,他看到了安詳躺在後座上的洛卿箏。他吞了一口唾沫,心中一個大膽地想法不可遏制地湧起。
“這個時候,他下了車,如果我開車逃走,他肯定追不上。抓到他的女人,再要挾他,似乎——有點勝算。”
皮勇知道洛卿箏對易凡的重要性,他親眼看著凌牙挾持洛卿箏,從而命令易凡下跪,束手就擒。
但是易凡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