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株靈芝卻只是輕輕地搖頭。沐飛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高興,可是就是莫名地煩燥。吃午飯的時候七葉右手不能用,用左手笨拙地挑著米粒。仇月拿了小木勺給她,她吃得心事重重,一不小心又用上右手,一碰又眼淚汪汪的。匆匆地刨了兩口就擱了碗。下午沐飛玄還是命她繼續背書,她在後花園坐了一下午,考的時候十個只答對了一個。沐飛玄剛折了一枝藤條,她條件反射性地後往一躺老遠,沐飛玄本身就心情不好,看她一退,更是怒意莫名:&ldo;過來。&rdo;七葉盯著他冰冷的神色,她不知道現在沐飛玄的性子已經被玄字境和蘇嫣磨滅了多少衝動和意氣。是那種眼神嚇到了她吧,她伸手將手中的拓本用力擲在地上,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ldo;我不要過來,我不要背書,我記不住,就是記不住嘛!!&rdo;沐飛玄的臉色第一次那麼嚴酷,聲音卻冰冷:&ldo;撿起來。&rdo;她低低地啜泣,卻倔強著不肯動。&ldo;撿起來。&rdo;第二次重複,她還是不動。沐飛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把她拖過來的,壓抑了一天的煩燥都爆發出來,怒火之下出手當然也沒有輕重。手下的人哭叫得厲害,更引得他怒火中燒,那根綠色的藤條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只是片刻,血就浸出來沾在她藍色的道袍上。仇月跑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沐飛玄卻還在生氣:&ldo;蛇君,你以為跟著蛇君會比跟著我好嗎?&rdo;這樣一句話,自己卻突然清醒了,沐飛玄你在幹什麼?她只不過是蘇嫣的藥引,你何必這樣耿耿於懷?她只不過等同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心裡悔則悔矣,表面上也是不能表露出來的,看著她雙手抱著膝蓋坐在草地上,一張臉早已經哭花了,幸好剛才緊緊埋在腿上,沒有傷及。身上一片交錯的血痕,連左手上都長長地拉了一條。仇月在輕聲地哄著他,沐飛玄扔了手裡的藤條,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嚴肅一些:&ldo;不能背就抄,抄不出五遍晚上不準吃飯!&rdo;於是他晚上過坎水閣的時候那個傢伙就趴在案前抄那本絕焰圖志。她把右手的藥紗拆了,可是那手實在腫得太厲害,也握不住毛筆,於是兩個手握著,以這種古怪的姿勢一個字一個字地抄,那種吃力的樣子,沐飛玄終於也看不下去。伸手將她抱了放在床上,她緊緊皺著眉,身上的傷口竟然還在滲血,沐飛玄斂眉,仇月沒有給她換衣服嗎?找了汗巾沾溼了擦乾淨她身上的傷口,她低聲呼痛,卻又不敢躲。好半天,沐飛玄處理完她身上的傷口,吩咐人送了些吃食過來,她還在哭,眼睛紅紅腫腫地。沐飛玄在嘆氣,他發現自從和她在一起之後,他經常嘆氣。愛恨情仇 = =沐飛玄看看她的手,還是自己喂她。她咽兩口又抬頭看看他。燭光落在漆黑的眸子裡,泛出星星點點的光芒。沐飛玄憐愛地吻她的額頭,卻又觸到她身上的傷口,他的指腹輕輕舒展她緊皺的眉,聲音卻帶著玄字境一宗之主的威嚴:&ldo;要乖乖聽話。&rdo;當他解開她的上衣,將手探入她的胸口時她才呆呆地抬頭看他,沐飛玄強迫自己忽略那種目光,繼續吻下去,她拉住他解她腰帶的手,聲音還帶著哭後的嘶啞:&ldo;今晚不要了好不好?我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rdo;沐飛玄幾乎沒費力便撥開了那隻手,看著雪白的肌膚上紫紅色的血痕,他皺著眉,第一次作足了前戲緩緩地進入,雖然這絲毫不能減低她的痛苦。她緊緊皺著眉,左手緊緊抓著他腰間的衣料,汗水從毛扎滲出來,滲進紫紅色的傷口,神智已經不是很清醒了,側了頭望著窗外的月色,血珠從唇邊滾落下來,在枕邊開出刺目的花朵。她的身體發燙,對於草木之妖來說這可不是件好事,沐飛玄重新幫她清理傷口,她微閉著眼睛似乎也已經習慣了他這般溫柔的觸碰。以後她很少再背書,沐飛玄也不再迫她,靈力大量的流失,她很容易疲倦,有時候她也變回原形在後園的花草中曬曬太陽,依然是非常聽話,自己說什麼她做什麼,只是不再調皮,不再搗亂,血魔復生的日子很快來了,沐飛玄調集了玄字境大批人馬,和青陽子約好在霧靈山會合。臨走前和蘇嫣纏綿了一整夜,然後去坎水閣看了七葉,她難得地在窗前看書,是那些一直沒能記住的道法口訣。沐飛玄笑著搖頭,習慣性地吻她的額頭:&ldo;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有什麼事去找仇月姐姐。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