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ldo;要乖。&rdo;河蚌這回還算是合作，全程一聲不吭。於琰真人給每個晚輩都準備了紅包，錢不多，也就是圖個喜慶。能夠親自給他拜年問好的都是各宗派嫡傳、優秀弟子，每年都是早就記載在冊的。於琰真人在發的時候就發現問題‐‐少了一個。道宗嫡傳弟子就那麼幾十個人，他抬頭一望就知道原因‐‐容塵子帶了河蚌進來。歷來也沒有給鼎器發紅包的道理呀，所以登記的弟子也就沒敢記。於琰真人雖不喜河蚌，但到底也是長者，再如何也不能讓個女子當眾難堪。他不動聲色地將紅包每人發了一個，除了自己的大弟子於守義。河蚌拿著紅包看來看去，她可沒見過這個，&ldo;這是什麼？&rdo;容塵子淡笑，&ldo;壓歲錢，每年年頭，長輩發給晚輩，鎮惡驅邪、辭舊迎新。&rdo;河蚌開啟看了看，容塵子就知道不好，但手沒她嘴快，河蚌已經嘀咕出聲了，&ldo;這麼點錢，鎮得住惡嗎？&rdo;旁邊幾個弟子&ldo;撲哧&rdo;一聲笑出了聲，於琰真人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半天咳嗽一聲，&ldo;守義，你是我大弟子，洞天府的重擔早晚要交個你。所以今年為師就不給壓歲了，你已長大。&rdo;他將洞天府的掌門印信傳給了自己的大弟子。後輩滿堂，於琰真人難免頗多感慨，&ldo;道現在我還經常想起當年，你們都是半大的孩子，毛手毛腳，行事衝動，不計後果。現在你們也都長大了，成了道門的中流砥柱。咳咳……&rdo;他咳嗽不停，身邊有弟子趕緊遞了藥過去。他喝了口茶，又緩緩道，&ldo;人啊，總是活著活著就老了。還沒察覺，頭髮已經全白了。我已時日不多，但是看到今日的你們，又覺得像是看到初升的太陽，讓人充滿希望。&rdo;氣氛突然有些沉重，河蚌從容塵子背後探出頭來，&ldo;我說老頭兒，不要說得那麼悲觀嘛，我看你的身子骨倒還是蠻好的，暫時也死不了。&rdo;她一說話，難免就有許多目光聚集過去，河蚌又搖頭晃腦，&ldo;凡事用手做就行，別往心裡擱。你管他朝陽夕陽，管他頭髮是黑是白呢。心眼就那麼小，&rdo;她用兩隻手比畫了個小圈圈，隨後又比個大圈圈，&ldo;你非要裝那麼多的東西，不早死才怪。&rdo;容塵子再餵了她一粒果脯，&ldo;童言無忌，童言無忌。&rdo;過了半個時辰，眾人不願打擾於琰真人休息，起身告辭。容塵子牽著河蚌出去，經過於琰真人榻前，河蚌彎下腰，迅速往他嘴裡填了一塊杏脯，&ldo;我是說真的，老頭。&rdo;於琰真人還來不及反應，突然嘴裡一甜，他從小到大也沒吃過零食，頓時皺緊眉頭。容塵子不由得又拍了拍河蚌的頭，&ldo;不許調皮。&rdo;午飯安排在洞天府的大廳，因為道眾太多，容塵子也不好單獨給河蚌安排葷食。好在玉骨隨身帶了不少肉脯，哄著勸著，河蚌也沒鬧，乖乖吃完飯。飯後容塵子還有許多應酬，河蚌卻是坐不住的。當時大雪未融，洞天府旁邊有處湖泊，積雪成堆，湖泊裡魚都凍得不再遊動。河蚌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魚擠在水底，高興得不得了，就在湖邊玩耍。她用鮫綃做了個漁網，將魚一條一條網出來。那魚又肥又大，她饞得不得了，又有了些捕獵的滿足感，玩得不亦樂乎。外面天冷，容塵子讓她穿了那件白色的羽衣，護體的法衣抵擋了冬日的嚴寒。衣裙無袖，葉甜給她做了雙兔皮的長手套，一直護到手臂。脖子上也戴著白色的兔毛圍脖，頭上還戴著一朵白色兔毛的絨花。寒風一過，她像只毛茸茸的小動物，嬌俏可人。&ldo;哪裡來的女娃兒，竟然敢私闖洞天府？&rdo;身後一聲低喝，河蚌抬頭看過去，見一個藍衣道人緩步行來，看模樣當是洞天府的守山弟子。河蚌歪著頭看他，&ldo;誰私闖了，討厭。&rdo;她語聲又軟又糯，來人微怔，待走近之後更是心神大震‐‐她雖玩得一身雪，卻容貌端麗、俏不可言。湖泊地處偏僻，平日本就少有人來。來人頓時就起了歹念。河蚌還在那裡網魚，旁邊已經放了十幾條了。她網得開心，也不管吃不吃得了。來人輕輕走到她身後，冷不丁突然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