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拖慕容厲的後腿,甚至希望他一直好好的,康王黨與太子黨的事她不太懂,但是他是自己女兒的父親。這點她明白。韓續趕到益水鎮的時候,正是二更時分。香香睡在裡間,楊六娘幫她磨了豆漿,這時候也有些累了,睡在外面。韓續趴在房樑上,揭起瓦片,看了一眼。裡面點著一盞微弱的油燈。隱隱約約中,香香躺在白色的蚊帳裡,呼吸略沉,是睡著了。韓續沒有下去,雖然視線中只有淺淡的影子,但是能這樣看著的機會,也不多了。心中只覺得一片寧靜,他回頭對陳昭說:&ldo;發信通知王爺,就說人找到了。&rdo;陳昭應了一聲是,韓續又說:&ldo;以……雲舟的封漆發信。&rdo;陳昭悄無聲息地下了房頂,趁夜離開。韓續在房頂站了一陣,突然背脊微僵。殺氣,一股凜冽的殺氣就那麼籠罩了他。他輕聲說:&ldo;扶風?&rdo;黑暗中,有個人影像是融化在夜色裡,此時緩緩現出身形。正是常年跟在慕容厲身邊的車伕,外號也叫車伕。韓續說:&ldo;王爺派你來的?&rdo;扶風不回答,韓續說:&ldo;你要殺我?&rdo;他終於說:&ldo;如果你剛才下去的話。&rdo;韓續沉默。良久,他說:&ldo;你在這裡,我便放心了。&rdo;扶風跟他沒什麼交情,除了慕容厲,他跟任何人都沒什麼交情。他說:&ldo;你本就不該擔心,何來放心?&rdo;韓續知道這個人孤僻,也不跟他講理,只說:&ldo;我走了。&rdo;扶風又隱到夜色裡,韓續習慣了這個人神出鬼沒,正要將瓦片還原,突然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來到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把雪亮的長刀。這時候將長刀伸進門縫裡,輕輕撥弄著門閂。韓續微怔,然後低喝:&ldo;扶風!&rdo;那個車伕沒有回應他,他右手緊握,就見黑影已經撥開了門閂。裡面卻用桌椅抵著。人影當然正是楊順發沒錯,他是越吃不著越心裡癢癢。這些天,每日裡都在香香那兒吃豆花,只能眼睛裡、嘴上佔點便宜。眼瞅著香香也不敢拿他怎麼樣,膽子越發大起來。這天便帶著準備好的繩子、麻核過來,還帶了一把刀。見門推不開,他低咒了一聲,又去撥窗戶。窗戶可沒有門那麼嚴實,很快就被撥開了。他跳窗而入,韓續抽刀在手,突然腰間微涼,那車伕的劍正抵在他腰上,劃出冰涼的傷口。韓續說:&ldo;王爺派你來保護她,你就這樣保護她?!他派你親自過來,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有多重要嗎?!&rdo;扶風說:&ldo;如果她過得好,就不會回去。&rdo;韓續微怔,問:&ldo;王爺的意思?&rdo;扶風說:&ldo;我的。&rdo;韓續不敢動,這個人說要殺人,哪怕天王老子他也敢一劍捅過去。韓續眼看著那賊人入了房間,裡面楊六娘先聽見腳步聲,她帶了些年歲,睡覺也不像年輕人那樣死。這時候立刻出聲,問:&ldo;誰?!&rdo;楊順發不防她在屋裡,一時心慌。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一刀就先砍過去,黑暗中不知道砍中了哪裡,楊六娘剛痛哼了一聲,他咬著牙,想著一不做二不休,找準位置,一腳踢過去。再沒有聲音,外間沒有點燈,也看不大清。楊順發不再理她,徑直走到香香的臥房。因為楊六娘睡在外面,香香的臥房也沒有鎖。楊順發推門進去,只見白色的紗帳裡,美人側臥。他嚥了下口水,撩開紗帳進去。只見裡面佳人黑髮如珠,滾滾如雲般鋪散了半枕。那肌膚細瓷一樣白嫩光潔。他眼裡泛著異樣的光,伸手去摸她的臉。韓續再也忍不住,就要下去,扶風的劍又深入一寸。他悶哼了一聲,就見房裡香香突然睜開眼睛,乍一看見床邊的人影,她整個人幾乎是彈坐而起!楊順發將手裡的刀在她臉頰擦了擦,香香看見刀上有血。她渾身直冒寒氣,顫抖著問:&ldo;你……你把六娘怎麼了?&rdo;楊順發嘿嘿地只是笑:&ldo;小美人,老子看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今晚要是不從了老子,老子劃破你這張漂亮的臉。讓你跟那死老婆子一齊見閻王!&rdo;香香說:&ldo;你殺了她?&rdo;楊順發說:&ldo;少他媽廢話,脫衣服!今晚伺候得老子高興了,老子就饒了你!&rdo;扶風抽出劍,是動手的時候了。卻聽那個女人說:&ldo;事到如今,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從了你罷了。&rdo;韓續與扶風俱是一怔,那楊順發卻嘿嘿直笑:&ldo;早知如此,何必讓老子廢這麼大的功夫。快脫衣服,讓老子看看你這身細皮嫩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