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賢弟初來乍到,實在應知財不可露白的道理。&rdo;薄野景行只是嘻笑:&ldo;此些黃白之物,於我而言,不過糞土。何足惜哉?&rdo;丁管事眼珠一轉:&ldo;相識月餘,倒不知賢弟祖上是何營生?&rdo;薄野景行一手勾住他的肩,笑得直不起腰:&ldo;兄長休問,來來,再飲一杯。&rdo;兩人喝了一杯酒,薄野景行似乎這才發現江清流,又湊上來,勾著江清流的肩:&ldo;這位兄臺莫要拘束,來來,咱們也喝上一杯。&rdo;侍女趕忙斟酒,江清流同她飲了一杯,卻只覺她搭在自己肩頭的手又軟又暖。那濃烈的酒香令神思繚亂,他趕忙收住心思,正色道:&ldo;這位小兄弟家中若有餘帛,開倉放糧接濟百姓便是,怎可鬧市逐金丸,引百姓自相踐踏?&rdo;薄野景行眯起眼睛看他,半晌嘖了一聲:&ldo;這個是來教訓我的。&rdo;她轉而又倚到丁管事身邊:&ldo;來來來,咱們不理他。&rdo;這一通酒,從天黑喝到黎明時分,丁管事雖表面上不勝酒力,但眼神尚有一絲清明。薄野景行卻似乎是真醉了,有侍女扶了她回房歇息。不一會兒,酒樓掌櫃的前來,點頭哈腰地道:&ldo;丁管事,那位公子為您也備了客房,天黑路滑的,您也歇下吧。&rdo;丁管事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江清流:&ldo;那這位兄弟呢?&rdo;掌櫃的也沒怎麼猶豫:&ldo;公子極為好客,想來也不會丟下朋友不管不問,這位公子也在敝館一併住下便是。&rdo;江清流卻起身,&ldo;不了,我所居館苑離此不遠。但你二人既是好友,&rdo;他一指丁管事,倒是教訓起來,&ldo;便應勸阻她如此態意妄為。&rdo;丁管事微微一笑,任由侍女攙扶而去。良久,江清流出了紅樓,齊大這才開口:&ldo;她如何竟也到了此地?&rdo;江清流眸色微冷:&ldo;我們能查到姓丁的,她如何就查不到。&rdo;齊大也點頭:&ldo;如今寒音谷已覆滅多年,她耳目定遠不及江家,竟能先我們一步,可見此人確實非同凡響。&rdo;江清流卻在關心旁的事‐‐寒音谷沒了,她領著苦蓮子眾人,哪來那麼多銀錢揮霍?為什麼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江山萬里天然畫回到館苑,待眾人離去,江清流始換上一身夜行衣,熄燈滅燭,由窗潛出。彼時紅樓已靜,只有門前的紅燈籠還高高掛著,夜霧朦朧時分,如同雲裡月色。江清流先時便留意過薄野景行的房間,這時候撥窗而入,倒也算是駕輕就熟。房裡一股甜香瀰漫,錦帳低垂。他還是有些小心,站在一角觀望半晌。直到賬中人支著身子坐起:&ldo;娃娃過門不入,莫非是要老身起身相迎嗎?&rdo;江清流這才走近,只見香衾暖賬之中,她身著一襲刺繡細軟繁複的中衣,青蔥般的顏色,只襯得膚如凝脂。江清流微微皺眉‐‐數月不見,這老賊怎的穿得如此青嫩了?薄野景行拍拍床示意他坐過來,江清流也不客氣,自在床邊坐下,薄野景行這才又縮回被子裡。大熱的天,她卻還蓋著絲被。江清流有心要問丁管事一事,這時脫口而出的卻是:&ldo;如此厚重的被褥,你不怕捂出病來!&rdo;薄野景行搖搖頭:&ldo;倒也不覺悶熱。&rdo;江清流伸手探她額間,倒果然是冰清玉骨、清涼無汗的模樣。可他心裡清楚‐‐上次生產一事,定是產後一時不能復原,終究還是傷了她的身體。思及此處,他口氣倒是緩和了些:&ldo;你怎的到了此地,還跟姓丁的攪在一起?&rdo;薄野景行裹著被子,毛茸茸地拱過來,將頭擱在他腿上:&ldo;你為何來,我便為何而來。姓丁的跟陰陽道有些關係,為人貪財又無戒心,倒是容易接近。&rdo;江清流本不欲再跟她產生任何瓜葛,但夜半時分共處一室,她睡不睡他腿上又有何區別?他便端坐如常:&ldo;可有打探到什麼訊息?&rdo;薄野景行閉上眼睛,五官竟然十分美好:&ldo;快了。&rdo;江清流還有問題想問,但見她十分疲倦的樣子,也不再多說:&ldo;我先回去了。&rdo;薄野景行點頭:&ldo;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