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把月莧帶到附近最近的長江走廊。江風獵獵地撩起衣袂，人若乘風。秦菜買了兩杯奶茶，遞給月莧一杯，兩個人就這麼靠在水泥欄杆上，迎著無垠江風。&ldo;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在我醒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do;月莧還是打破了沉默。秦菜轉頭看她，眼裡竟然也泛起霜華，她微微咬唇，語聲平靜：&ldo;在你醒來之前，他為了保持你的美麗和健康，讓我每晚準時過去，做美容、做瑜伽，做一切對你的身體有益的事。&rdo;她的聲音隱隱透著哀婉，月莧一直沒有打斷：&ldo;他孤身一個人，生活也不規律。我便也負責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後來……&rdo;她漠然地望向江心，一字一句地道，&ldo;後來我們相愛了，並且發生了……不應該的關係。我知道這樣不對，他也知道，但是有時候人要控制自己，真的很難。後來某一天，你醒了，他就帶著你，從我那裡搬了出去。&rdo;月莧眼睛裡全是淚，風一吹就搖搖欲墜，特別特別地悽美。秦菜只是望著江心，語聲很快被吹散在風裡：&ldo;從那以後，我們都很少見面。都想就這麼到此為止了，可是月莧，真正深愛的人，要怎麼樣才能真的放下？&rdo;月莧的眼淚終於破堤：&ldo;那你為什麼要讓我醒來？&rdo;秦菜抬手，拭去她臉頰的淚痕：&ldo;因為他也愛你，為了讓你醒來，他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能讓他功虧一簣？&rdo;月莧淚如泉淚：&ldo;你們為什麼要讓我醒過來？這樣辛苦，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相愛嗎？&rdo;秦菜輕輕擁抱她：&ldo;我尊重他的選擇，雖然從秩序到人間，一路追隨。但是如果他能夠得到幸福，我也算得償所願。&rdo;月莧泣不成聲：&ldo;你為什麼這麼想？你那麼想要他，又為什麼要救我？！&rdo;秦菜讓她靠在自己肩頭，任淚水溼了衣袖：&ldo;別哭了，好不容易才醒過來，一定要幸福。&rdo;月莧再沒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她一直哭到秦菜送她回去。當天晚上，秦菜突然收到一封郵件，從一個完全陌生的郵箱發過來。 185、 月莧在哪裡？第二天，秦菜正在喂二夫人吃藥,門砰地一聲被踢開,白芨進來的時候目中泛著兇光。二夫人都被嚇了一跳,半天才回過神來,怒喝了一聲：&ldo;白芨！你幹什麼？！&rdo;白芨根本沒有看她，他大步走到秦菜面前，一把將她手裡的藥碗掀翻：&ldo;月莧在哪裡？&rdo;他的聲音帶著令人顫抖的殺氣,秦菜卻很平靜：&ldo;月莧不見了？&rdo;白芨一巴掌扇在她臉上,秦菜耳邊嗡地一聲響,整個人都側過身去。嘴角的血滴落在二夫人的被子上，二夫人的狗都驚得一陣狂吠。秦菜沒有去擦唇邊的血，她抬眼和白芨直視：&ldo;我不知道。&rdo;二夫人氣得一枕頭扔過去：&ldo;白芨，反了你！！&rdo;白芨根本無視她，他伸手一把揪住秦菜的長髮，將她從房間裡拖出去：&ldo;不知道？她除了你，還認識誰？！&rdo;他一腳踹過去，秦菜哼了一聲，沒躲，也沒還手。他一身戾氣：&ldo;月莧在哪裡？&rdo;秦菜一張口，血就順著脖子往下流：&ldo;不知道。&rdo;白芨揚手又扇了她一記耳光，他拖著秦菜走到別墅外的草坪裡，怒火燒天：&ldo;秦菜，我最後再問你一次！&rdo;秦菜仰起頭，看見他盛怒的臉，往日繾綣化成灰，那一雙眼睛裡全是震怒和擔憂。秦菜微挑嘴角，居然笑了一下：&ldo;能夠看到你這種表情，真不容易。&rdo;白芨傾身，一手緊緊握住她的肩頭，那五指幾乎陷入她的血肉裡。秦菜被拖倒在地上，臉上全是血，白芨右手往她胸口微微一握，秦菜的表情全部凝固。他握住了她體內的異眼‐‐他早就看出來了？秦菜呼吸一滯，那隻握住異眼的手只是微微用力，痛就鋪天蓋地而來。那是被種在心魂裡的東西，全身每一個角落都靠它維持生機。秦菜覺得呼吸困難，那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魂魄‐‐大白天取出異眼，她會還原成殭屍。然後慢慢地，被燒成灰燼。白芨逼視她，等最後一句話。秦菜緊緊握著他襯衣的一角，他施加在異眼身上的力道，讓她整個人都在顫抖：&ldo;我……不知道。&rdo;他用力握住異眼，像扯落她的心臟往外掏。秦菜緊緊抿著唇，臉色灰白。&ldo;白芨！&rdo;身後一個聲音傳來，白芨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二爺陸少淮。他根本不作理會，當下手往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