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搖頭：&ldo;師父並不是想打探這個，你如今已和秩序沒有瓜葛，就不要再把這些訊息隨意透露了。&rdo;秦菜狡狤地轉了轉眼珠：&ldo;這些訊息哪還用我說，我就不信秩序還不知道。&rdo;白河無奈地笑了一聲，又正色道：&ldo;這次找你出來，主要還是為了你師公愛女的事。菜菜，你師公的事或許你不知道，以前他……&rdo;秦菜給他倒了杯茶，突然打斷了白河的話：&ldo;師父，師公的過往，我並不感興趣。師公的愛女，我也不感興趣。&rdo;白河微怔：&ldo;菜菜，他臨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必然是這個女兒。自古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的女兒，師父實在不忍心放之不管。我想……&rdo;秦菜喝了口茶，咂巴了幾下嘴。白河知道她是真不願管這事了，不由又嘆了口氣：&ldo;菜菜，她也是個苦命的人，如果有必要……希望你能照顧一下她。&rdo;秦菜淺笑：&ldo;師父放心，我儘量吧。&rdo;她起身欲走，白河突然叫住她，兩個人的距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遙遠了好多。&ldo;師父還有事？&rdo;秦菜仍然帶著笑，白河的目光中不由露了些擔憂的神色：&ldo;菜菜，你沒事吧？&rdo;秦菜舉起茶又喝了一口：&ldo;我沒事。師父最近……過得很好吧？&rdo;白河臉色微紅：&ldo;最近……月莧身體不好，師父也沒能顧得上你這邊。&rdo;秦菜把杯子放下，又撥了撥桌上茶館送的南瓜籽、炒花生，嘴角仍抿著一絲笑：&ldo;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茶園，師父。我討厭茶的苦味，不管是龍井還是大紅袍，我喝著都跟潲水沒有區別。我也不喜歡瓜子或者花生，不喜歡這周圍年過半百的茶客。&rdo;她第一次這樣直接地表露自己的想法，白河不由無措‐‐孩子已經長大了，在他完全沒有察覺的時候。他第一次試著瞭解她：&ldo;那你喜歡什麼地方？下次我們約在那兒見面好不好？&rdo;秦菜想了想，又苦笑著搖頭：&ldo;其實我不知道，從小到大，從來不能選擇自己想要去的地方。&rdo;她長吁一口氣，又放柔了聲音，&ldo;沒有人可以照顧她師父，那是早已經註定好的結局。她應該有的結局。今天有點忙，我先回去了。&rdo;守靈期間先知私離靈堂的事，引起了人間高管的不滿。秦菜在這個地方畢竟根基薄弱，又是個不滿二十的黃毛丫頭。不服她的高管佔了大多數。好在陸少淮偏袒她，知道這事也只是輕微訓了幾句。對於這位老爺子親自選定的繼承人，幾個高管雖然頗有微辭，但明面上還是不敢冒犯。幾天日夜不眠的守靈之後，喪事終於告一段落。秦菜整個人都快累趴了。先知負責念悼文、超度，她嗓子都快冒煙了，偏偏還要裝作一臉悲色。而當天下午，秦菜還沒來得及走，陸少淮就叫住了她：&ldo;晚上一起吃飯？&rdo;秦菜現在也有了自己的辦公樓，既然是先知，當然不能太寒酸。陸少淮專門成立了一個星宿廳，以先知為首，專門推算人間的各種大事件。星宿廳員工數達一百八十多名。表面上看，秦菜確實是在人間擁有了立足之地，但是這也意味著她的任何行為都逃不地這一百八十多雙眼睛。這時候面對陸少淮的邀請，秦菜也只是淺笑著婉拒：&ldo;讓二夫人知道，不好吧？&rdo;陸少淮不以為意：&ldo;不止我們倆。&rdo;秦菜知道是走不了了，也不再推辭：&ldo;走吧。&rdo;逍遙閣，這次的飯局雖然不止她和二爺，但到場的人也不多。一共五個人，除了秦菜，還有白芨，另外兩個也都是陸少淮的心腹。一個是人間的大客戶經理吳鳧，另一個是銷售部部長陳科。五人一桌，倒是少了些客套，陸少淮親自給大家敬酒，自然是所有人都站起身來。酒過三巡，自然還是有正事要談。陸少淮的意思很簡單：&ldo;老爺子身故之後，二夫人精神狀況也一直不穩定。你們有什麼看法？&rdo;這話如果是平時問出來，大家所思考的肯定是如何讓夫人情緒好轉。但是現在問出來，意義自然又不一樣。什麼是心腹？所謂心腹，就是能夠在他們面前行不恥之事。說白了，就是腦殘粉。於是陳科就試探著開口了：&ldo;二爺，這裡都是一心向著您的人，有些話陳某就直說了。二夫人雖然是老爺子的愛女，但是這些年人間為其付出的資源其實是太多了。而且老用活人更換臟器，一直也是秩序謗誹我們的話柄。何況夫人的身體…&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