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放開他的腰,雙手抱頭坐在棺裡:&ldo;你們做事去吧,我沒事。&rdo;沙鷹和談笑都不怎麼相信,秦菜左手摟住談笑,右手攬住沙鷹,&ldo;真的謝謝你們,我真沒事,就學學怎麼做殭屍。&rdo;沙鷹拍拍她的頭:&ldo;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不是一個殭屍在戰鬥。&rdo;談笑一把拍開沙鷹的手,將秦菜的臉在自己臉頰貼了一貼:&ldo;沒事的,以後我們找到和異眼差不多的寶物,興許你還能活過來。&rdo;秦菜用力點頭:&ldo;嗯。&rdo;兩個人都走了,沙鷹是真的很忙。談笑也得去通陽館。秦菜在棺材裡坐了很久,然後她起身往外走。如果師父知道她成了殭屍,會怎麼辦呢?救她?還是殺了她?她以後需要吸血為生嗎?永遠不可以接受陽氣的衝擊,所以要避開日光,呆在黑暗裡。她按動電梯的樓層,電梯牆上印出影象模糊的自己。秦菜突然想,天道給自己這麼多磨難,是不是想要告訴自己放棄?她緩步走出電梯,陽氣越來越強烈。這不是她以往從沙鷹、談笑他們身上汲取的陽氣,而是更為劇烈的、帶著毀滅一切陰邪的烈陽。她已經感覺到灼傷的痛楚,卻依然腳步不停。如果這是結局,何必抵抗,就這麼滅亡,原也並不困難。越來越熱,手臂都快自燃了,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ldo;姓藍的?你在幹什麼?&rdo;秦菜回過頭就看到桑骨泥人,她微挑唇角,竟然露了個笑:&ldo;在看日出。&rdo;桑骨泥人一把攥住她,把她拖到陰影裡,然後把周圍的窗簾全都放下來:&ldo;你想自殺?&rdo;秦菜不說話,它突然問:&ldo;成了一個新的物種,你很難過,對吧?&rdo;黑暗能暫時掩蓋心傷,秦菜站在原地,桑骨泥人拍拍她的肩:&ldo;那個時候,在恆實磚廠,當我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的時候,我也害怕得要死。&rdo;秦菜轉頭看它,從來沒有想過一棵樹的惶恐。桑骨泥人拉她坐在沙發上:&ldo;當時我想,完了,我變成什麼了?以後怎麼辦?可是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rdo;秦菜心中升起一陣歉疚,她太忙了,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只覺得他是一隻那麼多年的妖怪啊,又有個神通廣大的黃瓜兄弟,哪有事情可以難得到它?可是它只是一棵樹啊,難道一個人適應殭屍的身份,會比一棵樹適應一個人類社會還難嗎?秦菜已經不需要呼吸,可是作人太久了,她還是習慣性吸了一口氣:&ldo;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個殭屍。如果讓我吸血,我能去吸人血嗎?那時候我又怎麼辦?&rdo;桑骨泥人這時候已經學會了許多人類技能:&ldo;嘿,這個簡單,問百度啊!!&rdo;說罷,他還真的去電腦上面登陸了自己的百度賬號,然後發了個問題‐‐我朋友變成殭屍了,大家說怎麼辦?要說這百度真特麼的太強大了,不一會兒已經有人回覆了他‐‐趕緊種豌豆!!!==晚上,沙鷹回來。秦菜鑽進自己的身體,喬裝打扮了一番,這才上車去往白芨家裡。沙鷹這個人臉皮比談笑厚得多,他是不會在小區外面等的。他直接就跟著秦菜去了白芨家裡。白芨這次對秦菜的身體感興趣得多了。他先仔細看了秦菜新長出來的牙齒,又端詳了一陣秦菜的眼睛:&ldo;真是太奇妙了。&rdo;沙鷹坐在沙發上,這時候才回應:&ldo;這對她而言,明顯不是件愉快的事,白先生。&rdo;白芨才不管呢:&ldo;沙鷹,明天開始你抽空教她格鬥技能,判官人選除了黎明淵,讓她也試試。&rdo;沙鷹收到,秦菜這才去廚房,先把兩個男人的飯做好,然後鑽進月莧體內,為她做瑜伽和美容。她有幾天沒過來,月莧的身體又不恢前一段時間的柔韌了,她只有慢慢適應。沙鷹邊吃飯邊向白芨彙報工作,白芨卻明顯心不在焉‐‐他時不時望一眼在房間做瑜伽的秦菜。最後終於開口:&ldo;房間有奶。&rdo;秦菜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可以吃點東西?她很積極地拿了花生奶出來,好幾天沒吃東西,雖然身體不餓,但長期作人,難免有一種精神上的飢餓感。她把吸管□去,一口氣吸了小半罐奶,格外滿足。轉頭再看一眼沙發上獠牙微露的自己,一時又像洩了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