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過去之後一把拎起了那個逃跑的女孩,她的力氣也變得奇大無比。拎著個人跟提著個布娃娃一樣,她用了三十六秒穿過樹蔭跑回正門。當時是冬天,女孩穿了黑色超短裙,外面裹著一件棉衣。秦菜把她棉衣脫了扔草叢裡:&ldo;馬上打車走!&rdo;女孩驚魂未定:&ldo;你……是我們的守望者嗎?&rdo;秦菜哪有空跟她說話,緩步返回車門口。剛剛王驕他們追的是這個小組的守望者,秦菜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守望者是一個組的技術員,通常情況下他們都追不到。退一萬步說,即使追到了,他本就是吃這碗飯的,生死各安天命。但是這些女孩,大多數都是因著各式各樣的緣由停留在這裡的。她們通常沒有什麼身手,比守望者更容易被擒獲。人間的稽查也更願意追捕她們。而她們什麼都不知道,即使被抓住了,組織不會有什麼損失,也不會做出其他營救。等待她們的只有秩序的審判。秩序以為自己在審判罪惡,可事實上,她們只是長於罪惡之上的浮草。除了證明秩序的業績以外,沒有任何用處。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放她們一條生路?熊天林和唐布很快就回來了。他們自然是一無所獲。熊天林罵罵咧咧:&ldo;小婊-子,算她跑得快。&rdo;唐布冷靜一些:&ldo;這麼短的時間內能逃脫,難道是守望者嗎?&rdo;秦菜不說話,坐在車裡乖乖地看著車。熊天林明顯心情不好:&ldo;看什麼看?!你不是白河的高徒嗎?白河教了你些什麼?傻鳥!&rdo;秦菜不為所動,他正逞著威風,冷不丁那邊過來一個人。是稽查部的一個稽查長,叫路自明,比熊天林的級別要高一點。熊天林趕緊上前:&ldo;路長,您好您好。&rdo;路自明臉色很差,今晚的行動他們已經布控很久了,想不到只逮到三個明顯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ldo;你一隊五個人,在這裡有什麼用?&rdo;他毫不客氣地訓斥熊天林,&ldo;身為巡查,你看見人往哪個方向跑了嗎?&rdo;方才還趾高氣揚的熊天林頓時唯唯喏喏:&ldo;路長,這不帶著新人嘛,有點礙手礙腳……&rdo;他小聲說,秦菜卻氣得七竅生煙――尼瑪你沒抓住人關老子屁事?!路自明看了一眼秦菜,他和熊天林是同一個陣營的人,自然只是罵幾句:&ldo;先把這幾個人帶回去,我領著人再搜一搜!&rdo;熊天林哪敢有二話,恨不得搖尾巴。等到路自明走遠了,他終於呸地一聲,衝著路自明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三個女孩被押上車,唐布和王驕一左一右,將她們夾在中間以防逃跑。秦菜只有坐到前排了。副駕駛座上坐著熊天林。車行到中途,一個女孩突然低叫了一聲。秦菜回過頭去,雖然車內燈光非常昏暗,但是她殭屍的視力卻毫不受其影響。她清楚地看到王驕的手伸進了女孩的胸衣裡。&ldo;王驕!&rdo;入隊以來,秦菜第一次直呼隊友的名字,&ldo;你在幹什麼?!&rdo;王驕哪會把這個菜鳥放在眼裡:&ldo;閉嘴,少他媽管閒事!&rdo;她這一說話,熊天林和易偉都回頭看了一眼。但隨後,他們就像沒事人一樣轉過頭,熊天林還在說話:&ldo;你小子,我們都在作苦力,你他媽一個人享受。&rdo;王驕訕笑:&ldo;熊隊,要不我來開車?&rdo;秦菜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受,上次吳皙的事,她還可以說是個偶然。但是現在看來,這事根本就不是偶爾。在秩序的最底層,□從人間擄獲的女人,幾乎是無言的風氣。王驕毫不收斂地把伸重新伸進女孩的衣服裡。那個女孩跟白芷她們差不多大,留著清湯掛麵的長髮。這時候她雙眼噙著眼淚,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秦菜抬手抽了易偉的天魂,這對她而言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然後她的主魂很快就控制了易偉。車裡其餘幾個人全無半點察覺。秦菜摸到工具箱裡的扳手,開口的時候也是易偉的聲音:&ldo;熊隊,把車靠邊停一下。&rdo;熊天林不解:&ldo;什麼屁事?&rdo;易偉嘿嘿地笑:&ldo;我去和唐布換個位置。&rdo;唐布是個木訥的人,這時候他雖然也坐在女孩身邊,但他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熊天林罵了一聲,卻真將車停下來。車剛停下,秦菜就操控著易偉坐到後排,唐布倒也沒說什麼,很乾脆地跟他換了座。然而易偉剛剛坐下,車還沒開,就聽見後排王驕一聲慘叫!熊天林明顯吃了一驚,他擰亮應急燈,只見後排王驕滿頭滿臉的血。而易偉正高舉著扳手,一下一下狠狠地砸著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