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候下面吵成一團，秦菜實在是頭痛欲裂，索性起身欲走。但是這一次，白河不肯善罷甘休。他站在門口，表情全不似以往的溫和：&ldo;我和他的事，尊主不用過問。把他交出來。&rdo;秦菜靜靜地與他對視：&ldo;昨日一戰，他也傷得不輕。看在他照顧了月莧這麼多年的份上，師父與他的恩怨，也就這樣了結吧。&rdo;白河睜大眼睛，緩緩靠近她，彷彿第一天認識她：&ldo;你說什麼？&rdo;秦菜目光沉靜：&ldo;我說，此事不必再追究了。&rdo;白河似乎難以置信：&ldo;你要包庇他？&rdo;&ldo;就算是吧，以後此事任何人不許提及。&rdo;秦菜神情疲憊，她與白河擦肩而過，&ldo;不要讓我解釋了師父，我很累。&rdo;&ldo;尊主貴人事忙，白河就不多耽誤了。&rdo;白河緩緩退後兩步，語聲沉緩。秦菜語帶無奈：&ldo;我不是這個意思，師父……&rdo;白河緩緩朝她施禮：&ldo;區區白河，才疏德薄，擔不起尊主這聲師父。&rdo;周圍一時沒有任何人說話，秦菜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十年師徒情份，終究緣盡於此了。她步步遠去。當日下午，秩序長老白河宣佈退隱，從此攜妻女遠去，不知蹤跡。而從此以後，秦菜做功夫，拜天地君親師的時候，師位不再護佑。當天晚上，秦菜醉得一塌糊塗，沙鷹忙著培訓基地的事，沒有回來，白芨又傷重，她身邊只有燕重歡陪著。燕重歡給她備了足量的烈酒，她倚著鐵欄杆坐在陽臺上對著滿天星月。燕重歡坐在她身邊，不時與她碰杯：&ldo;你若實在捨不得，不如把白芨交給他。反正得白河失白芨，與失白芨得白河，差不多。&rdo;秦菜再度與他碰杯：&ldo;差得遠了去了。我要殺人，師叔立刻就會去，可師父絕對不會。況且我為尊主，白芨出力頗多，徜若完全不顧其生死，日後誰敢為我賣命？我師父是個剛正不阿的君子，可我真的是很討厭君子啊。&rdo;燕重歡感同身受：&ldo;君子乃不化頑石，小人卻是殺人利器。不管什麼時候，小人都比君子好用。&rdo;秦菜拍拍他的肩：&ldo;所以我怎麼就留你在身邊了呢。&rdo;燕重歡一笑置之，也不在意：&ldo;既然道理都明白，又何必醉成這樣呢。&rdo;秦菜仰面躺在陽臺上：&ldo;區區白河，才疏德薄，擔不起尊主這聲師父。所有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為什麼還是難過呢燕重歡？&rdo;她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惶惑，&ldo;我為什麼還是會想起，十年之前他對我說過的投師如投胎呢？&rdo;燕重歡將她攬進懷裡，就這樣躺在陽臺上，仰望滿天星光：&ldo;心裡拿出去了一件東西，難免會覺得有點空。填補一些進去就好了。&rdo;秦菜一雙眼睛水汪汪的：&ldo;填補進去就好了嗎？&rdo;燕重歡點頭：&ldo;嗯，填滿就好了。明天我去找東西來填好不好？&rdo;秦菜將頭埋在他懷裡，就這麼睡著了。第二天，太陽依舊從地平線升起，在二人身上灑落一層淡金。秦菜睜開眼睛，就看見身邊的燕重歡，他穿了白色的襯衣，睡得正熟。秦菜枕在他的胳膊上，手還擱在他的胸口，秦菜睡眼迷離地推推他，燕重歡也有點喝多了，這時候仍有些頭痛。燕重歡睡眠很淺，她一動就醒來了。他見秦菜眯著眼睛，也不多說，抱著她進到房間。秦菜懶懶地不想動，他扯過薄被替秦菜蓋好，然後為秦菜按摩頭部：&ldo;時間還早，再睡會吧。&rdo;秦菜閉著眼睛，聲音裡還帶著睡意：&ldo;你按摩的手藝不錯。&rdo;燕重歡淡笑：&ldo;我不錯的地方還有很多。&rdo;秦菜也不再說話，不一會兒就再度睡著了。等她睡熟，燕重歡便命燕小飛照看秦菜，自己趕往朱陽鎮。十點多鐘，秦菜醒過來，燕重歡準備了非常別樣的早餐‐‐一碗薄粥，兩大塊泡菜。而一向不太進食正餐的秦菜，居然將粥和泡菜都吃光了。燕小飛咬了一口那泡菜，其實菜泡得一點都不好，太鹹，又有點軟了。他看了一眼燕重歡，燕重歡什麼也沒表示。而秦菜出去的時候就驚呆了‐‐外面的草坪上，有一頭小水牛正在吃草。秦菜跑到那頭小水牛面前，那牛還小，沒上繩子，這時候活潑非常。 秦菜站在旁邊，竟然撫摸了它許久。燕重歡站在一邊，拿了些白菜餵給小水牛，小牛吃得很歡。&ldo;我家裡還好嗎？&rdo;秦菜自然知道他去了朱陽鎮‐‐那碗粥和泡菜，都是朱陽鎮的味道。朱陽鎮離這裡，來回四個小時，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