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含笑又餵給沙鷹一塊鱈魚:&ldo;沙爺乖乖,吃飽了就去睡吧。&rdo;沙鷹從身後攬住她,將她擱在她肩上,陪她隔著玻璃窗看煙花:&ldo;沒有人陪,沙爺不睡。&rdo;秦菜打掉他的手:&ldo;快去睡,不然明天沒得吃哦。&rdo;沙鷹於是緩緩摟在她腰間的手:&ldo;好吧。&rdo;第二天正值中秋,沙鷹一早就起床,秦菜也正好把菜都做完。他如往常般洗漱後穿戴整齊,又從秦菜做的糕點裡偷了一個條頭糕:&ldo;我走了。&rdo;秦菜還在看菜譜,頭也沒抬,只是叮囑了一句:&ldo;晚上早點回來。&rdo;沙鷹把糕點叼在嘴裡,大步流星地出了門,只留下門鎖相扣的一聲響。晚上,沙鷹沒回來。他的手機關機,秦菜打電話到培訓基地,他的副手說今天他根本沒有去上班。桑骨泥人、燕重歡、無迪子、釋印、呂裂石、通陽子等人都已經到齊了。整個客廳卻如同空無一人,沒有半點聲響。桑骨泥人扯扯釋印的袖子,低聲說:&ldo;以前長在農家小院的時候,聽人說,如果狗知道自己要死了,就會走得遠遠的,免得主人看見傷心。&rdo;話沒說完,釋印一筷子敲在它手上:&ldo;別說話。&rdo;燕重歡命人出去找,秦菜突然揮手:&ldo;不用了,開席。&rdo;話落,她卻起身離席,進了房間。房間裡沒有開燈,圓月的清輝安靜地流瀉一地。秦菜站在露臺上,他就是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雄鷹,一生都在遊戲。有朝一日玩夠了,就走了。留下一個傻孩子,還說著永遠永遠的傻話。她倚著欄杆滑坐在地上,星空如幕啊,空曠得讓人恐慌。……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嗎?媽媽,笑哥,師父,沙鷹,他們一個一個,都走了。手機的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秦菜接起來,耳畔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ldo;秦小姐,我是安城。&rdo;電話裡,安城語氣委婉,態度卻非常明確,&ldo;我想了很久,今天我還是不來了秦小姐。我不知道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感謝您一直關照。但是中秋佳節是家人團聚的時候,我還是不打擾您了。&rdo;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淚水無聲滑落,她聲音非常輕:&ldo;好。&rdo;電話那頭的人故音溫柔依舊:&ldo;秦小姐,其實認識您真的是我的榮幸,以後公司有什麼優惠政策,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為您爭取最大的利益。對了,公司新的樓盤馨意豪庭馬上開始發售了,我到時候傳資料給您。&rdo;淚水微鹹,浸溼了手機,卻無聲息:&ldo;嗯。&rdo;&ldo;秦小姐……您沒事吧?&rdo;他似乎終於聽出了異樣,秦菜輕聲道:&ldo;我很好。&rdo;安城方才長吁一口氣:&ldo;那就好,我不耽誤您時間了秦小姐,祝您生活愉快,中秋快樂。&rdo;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秦菜低似無聲:&ldo;中秋快樂。&rdo;&ldo;再見。&rdo;&ldo;再見。&rdo;那是售樓顧問安城打給一個姓秦的客戶的電話,不是笑哥打給菜菜的。電話結束通話,她蜷縮在露臺上,眼淚滂沱。我一直以為失去只是暫時的,所有遺落的都能追回,比如時間,比如夢想,比如親情友情愛情。可惜經過的路,已是一片荒蕪,枯萎了歸途。&ldo;你哭了?&rdo;周圍一片荒山,有人月下獨坐,白衣逶迤,黑髮如墨。秦菜倚丘而坐,並不領情:&ldo;關你什麼事。&rdo;那人燦然一笑,竟然也是風月博雅:&ldo;無關。天地萬物,本就是起滅迴圈,此消彼長,聚散得失,我以為你早已能夠看開。&rdo;秦菜目光冷硬:&ldo;你入我夢,就是想告訴我這個?&rdo;對方仰面躺於黃沙荒草之間,衣袂如水般流淌:&ldo;我承九天神雷七成之力,昏迷幾十年未能甦醒。你雖只承三成之力,但修為遠不及我,為何不過一年就恢復功體?&rdo;朦朧月色中,他的目光依舊空洞,風姿傾城‐‐他駭然便是原秩序的尊主。秦菜冷哂:&ldo;你猜?剛剛甦醒,竟敢入我夢中,你不怕來得去不得?&rdo;他竟也不生氣:&ldo;我為填補天書,沉寂數百年,你竟然只耗時十八年,定有古怪。不過你區區女子,竟也有此遠見,倒有幾分可敬。今日風冷夜寒,且同飲一杯。&rdo;他手微揚,秦菜身邊就出現了幾罈佳釀。秦菜對此人不恥,也無他話,二人竟就這樣共飲半宿。醒來時天已三更,圓月當空。秦菜取出裝載天書的&ldo;聖盒&rdo;,幾番觸控。最後她連夜召來通陽子,命其解散資源部。通陽子只覺驚愕:&ldo;尊主